‘旧时代的伪善’呢。”
勒费弗尔(喃喃自语):“现在我明白了——皮埃尔,求您件事。”
勒费弗尔(他从口袋里颤抖着掏出一支笔杆开裂的旧羽毛笔):“工厂拆平了,就剩下这支笔了。
这笔……我用它签过多少订单,写过多少计划书啊……我把它们交给你。
以后没事的时候,你可以跟来喝咖啡的客人们当个笑话讲讲,你就说——
当初有那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勒费弗尔,妄想靠工厂振兴法兰西;
耗费了半生时间,到了最后,只从工厂的废墟里捡回来这么个破烂!
你应当劝告大家,拥有财富以后,就该吃喝玩乐,随波逐流——
可千万别干什么‘振兴法兰西工业’的傻事!
告诉他们,勒费弗尔六十岁了,才明白这个道理!他是个天生的蠢货!”
皮埃尔(没有接,摇摇头):“您自己留着吧……我这儿,也快关门啦。”
圣西尔(惊):“关门?搬到哪儿去?”
皮埃尔:“哪儿不一样呢!勒费弗尔先生,子爵,我跟你们不一样——
勒费弗尔先生,您当年拥有那么多财富,还差点当上议员,但最后还是被当成熟透的果子,谁都能来摘几个!
子爵您,一生守着贵族的体面和气节,不肯低头,最后就连那些波旁的密探都没有放过你!
我呢?一生都是个老实人,不想和政治沾上边,见谁都热情问好,谁也不想得罪。
我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能吃上饱饭,孩子能有出息!
可是,大革命来了,我那大儿子跟着闹,没了音讯……帝国来了,和整个欧洲打仗,税加了一倍,老婆累病了,也没钱治……
好不容易,波旁家又回来了,我想应该过几天安安稳稳的日子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谁能想到,在法兰西,连做个老实人都这么难!”
圣西尔:“我也不比你好啊,皮埃尔。”
(他挺了挺腰,但肩膀终究还是塌了下去)
“我恪守贵族荣誉,忠于国王,自问一生未曾违背誓言与信仰。可结果呢?
家产被一次次革命洗礼得七零八落,头衔成了空壳,连给女儿置办嫁妆的钱都凑不齐……
我盼哪,盼哪,只盼法兰西能重归秩序与荣耀,不再陷入混乱与血腥。
可是,哈哈!眼看着旧日的朋友,不是上了断头台,就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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