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朱尔·科尔德部长那庄严的宣告的,不是肃然的寂静或者热烈的掌声,而是几乎要掀翻法庭穹顶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哈——”
“特赦?赦免什么?”
“五百法郎吗?”
“上帝啊,这简直太滑稽了!”
压抑了许久的旁听席彻底失控了。
记者们笑得前仰后合,捶打着笔记本;普通市民捂着肚子,眼泪都笑了出来;就连一些维持秩序的法警,也忍不住别过脸去,肩膀剧烈地耸动。
这恐怕是司法宫历史上最荒诞的一幕:
带着总统特赦状的司法部长,在一个刚刚被判处五百法郎罚金的案件里,郑重其事地宣布“赦免”。
朱尔·科尔德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般的紫红。
他预想过各种反应——感激、质疑、甚至愤怒——但唯独没有料到会是这般肆无忌惮的嘲弄。
他猛地转向笑声最响亮的区域,然后伸手指向莱昂纳尔:“你们……你们竟敢……莱昂纳尔·索雷尔!尤其是你!
总统阁下秉持共和的仁慈,对你施以特赦,免除你可能的牢狱之灾!这是何等的恩典!
你非但不知感恩,竟还敢在此发笑?简直是厚颜无耻!你的良知和教养何在?!”
莱昂纳尔当然没有被这厉声呵斥所震慑,反而颇为悠闲地调整了一下站姿:“部长先生,或许您应该先请教一下尊敬的贝尔纳庭长。
我想,他比我更能解释清楚,为何总统先生这份‘莫大的仁慈’,在此刻显得如此富有幽默感。”
朱尔·科尔德部长愣了一下,带着满腔的怒火转头看向法官席:“贝尔纳庭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贝尔纳庭长站起身,面无表情概述了刚才那场离奇审判的过程与结果,最后总结:
“今天发生的判决,是基于被告在收到法庭传唤后,未经许可擅自离境前往英国的事实,认定其行为构成‘蔑视司法’。
据此,本庭当庭判处其罚金五百法郎。罚金须于两周内缴纳。
至于其他罪名,需要等到检察官重新搜集证据、再次提起公诉。”
言简意赅,却像一记闷棍,狠狠砸在朱尔·科尔德部长的头上。
“五……五百法郎?”部长喃喃地重复着这个数字,巨大的茫然取代了愤怒。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卷文件,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理解的漩涡。
儒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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