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还给诺曼·麦克劳德。
诺曼又回答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也重新退回了杂志社大门之内,再次将喧嚣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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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本来应该也是爆炸性的;
然而,与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一次,伦敦的绝大多数媒体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沉默”之中。
除了像《星报》这样以追踪名人八卦为己任的小报,详细报道了发布会经过并大肆渲染之外——
《泰晤士报》《每日电讯报》《晨报》,都只是用简短的、客观的笔调,报道了这则消息。
它们罕见地几乎没有附加任何评论,既没有赞誉,也没有批判。
这种集体失语,源于前所未有的尴尬和难以处理的矛盾。
如果《快乐王子》的作者是个英国人,那么大可以将之解释为本国公民对社会现象的反思与谏言。
甚至可以说成是“爱国心的体现”——敢于揭露弊端,期待国家改善。
但偏偏,莱昂纳尔·索雷尔是个法国人。
这样一来,《快乐王子》的性质就瞬间发生了根本改变。
它成了一个法国人对英国社会现状的指摘和嘲笑。
故事中那座贫富分化、官僚虚伪、底层民众在苦难中挣扎的城市,就是对伦敦乃至整个大英帝国的影射。
一个刚刚被英国媒体称赞为“选择了更文明国度”的流亡者,凭什么能这么对伟大的帝国品头论足?
按照常理,这种行为理应遭到伦敦舆论界一致对外的猛烈反击,捍卫“帝国荣耀”不容玷污。
然而,就在前几天,这些报纸还在不遗余力地以莱昂纳尔为例,大肆嘲讽法国“不自由”和“狭隘”。
他们将英国标榜为自由和文明进步的灯塔,受迫害的莱昂纳尔则是一个仰慕英国价值的法国知识分子。
此刻如果调转枪口批判他,等于承认,英国的“自由”同样是有界限的,容不得外人说半点不好。
这将是何等难堪的局面!
于是,伦敦的媒体陷入了一种进退维谷的境地。
它们不能赞同莱昂纳尔在《快乐王子》中对英国的批评,那等于质疑了自身统治的合法性;
但它们更不能像法国当局那样公然批判一位刚刚被它们捧起来的“自由象征”。
唯一的出路,似乎就只有保持沉默,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让时间冲淡这种尴尬。
然而,媒体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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