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法庭就会在缺席审判的情况下进行定罪,也不用担心作家在庭审中大放厥词。
莫泊桑果然也开始这么劝:“你主动离开,在外面待上一段时间,半年,一年,等到风头过去,等到政治气候变了
——法国政局变得快得很——到时候,判决会不了了之,或者象征性地执行一下,你还可以回来。
法庭会缺席审判,判你监禁,但不会有警察真的来抓你。放心,《咖啡馆》我们通过信件也能创作!”
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莱昂纳尔身上。
朋友们七嘴八舌,分析着利弊,陈述着流亡的“好处”和硬抗的风险。
这似乎是当前局面下,最符合“惯例”也最“明智”的选择。
莱昂纳尔一直没有说话。
他站在窗边,不时望向窗外维尔讷夫宁静的田园风光,夕阳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他脑海中回荡着那些名字——司汤达、巴尔扎克、波德莱尔、福楼拜、雨果——这仿佛是法国作家的成人礼。
无论是败坏风俗、亵渎宗教、侮辱皇室,还是现在的“煽动军人不服从”……
十九世纪的法国作家们,总会有那么一次或者几次,要与法院“亲密接触”,这不是当个缩头乌龟就能躲过去的。
流亡?像雨果那样?他想起自己不久前才对苏菲她们讲起的,关于雨果从英雄到“恶棍”的经历。
如今,轮到他做出选择了吗?
逃避法庭审判,去国怀乡,在异国的阴冷天气里,靠着回忆和愤懑写作,等待国内政治风向的转变?
这似乎是一条被无数前人验证过的、看似“聪明”的道路。
但是……
他缓缓转过身,客厅里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
莱昂纳尔的脸上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微微的笑意。
他的目光扫过朋友们关切的脸庞:“流亡……”
他轻声重复着这个词,仿佛在咀嚼它的滋味。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他的决定。
最终,莱昂纳尔摇了摇头:“谢谢各位,我会留在巴黎,接受审判——无论结果如何。”
众人哑然,看着莱昂纳尔决绝的表情,知道他不是故作清高,也就不再劝说。
左拉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你已经想好了,法庭确实可以成为另一个战场。
不过要小心,别让他们真把你投入监狱当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