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缓缓黯淡。
陈守仁轻轻拍了拍洛珞的肩膀,示意他让谷老休息。
洛珞会意,小心翼翼地将谷老的手放回被子里,替他掖好被角。
阳光无声地移动着,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规律的声响,和两个守护在床边的学生沉甸甸的心跳。
……
随后的几周里,洛珞在拍戏之余的间隙总会抽身前往天坛医院。
顶层特需病房的消毒水气味成了他心头挥之不去的沉重底色。
但是虽然他和陈教授经常过去探望,但与谷院士的交流却不多,随着病情愈发严重谷院士的清醒时刻日益稀少,多数时间只是静静躺着,浑浊的目光透过窗棂望向京城铅灰色的天空。
洛珞则是偶尔坐在床边,低声跟他汇报着“夸父工程”的进展——伏羲堆的稳定运行、新堆址的勘测数据、电网改造的蓝图……明知老人可能已听不真切,他仍固执地诉说,仿佛这是维系某种精神纽带的唯一方式。
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如同生命的倒计时,在苍白日光灯下切割着寂静。
六月二十三日深夜,窗外雷声隐隐。
洛珞接到医院紧急通知,冒雨驱车赶到时,谷院士床前已围拢了家属和陈守仁教授。
老人呼吸已经十分微弱,即便是洛珞前来探望也没能睁开眼看看他这个最得意的徒孙最后一面。
他留给洛珞的最后一面,就是上周的那次探视里,谷院士强撑着牵起那个终究未能成形的……鼓励的微笑。
而此刻监护仪上微弱起伏的曲线,成了他留给世界最后的波纹。
2012年6月24日凌晨1时08分。
随着心电监护仪归为一道冰冷平直的长线,刺耳的蜂鸣声划破了病房的凝滞。
这位曾照亮了微分几何的深邃宇宙、解开了偏微分方程的复杂谜团、在数学物理领域开疆拓土的智者;这位以华国科技大学校长之职培育桃李、以客座教授身份泽被水木与复旦的师者;这位2009年最gao科学技术奖的得主,毕生探索真理的航程,于此静默靠岸。
病房内一片哀寂,只有压抑的啜泣与窗外渐沥的雨声。
洛珞沉默地站在床尾,凝视着老人安详却再无生息的面容,陈守仁教授颤抖的手轻轻覆上老师枯瘦的手背。
窗外,雷雨中的京城依旧灯火璀璨,而一颗属于数学星空的恒星,熄灭了。
谷院士的逝世震动了整个华国科学界。
追悼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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