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科学院和工程院两位学部负责人争执不下最终选择上报的同时,洛珞正驱车赶往天坛医院。
小雨过后是难得的晴朗,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带着暖意,却未能完全驱散空气中那丝医院特有的、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京郊片场那个急促的电话后,洛珞强压下的平静终于在走进这间位于顶层的特需病房时彻底消散。
病房宽敞明亮,布置得如同一个安静的居所,但床边那些精密的监测仪器和缓慢滴落的药液,无声地诉说着此地的特殊。
他的老师陈守仁教授,这位素来沉稳、在偏微分方程领域同样享有盛誉的学者,此刻正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脊背挺直,看向病床的眼神却充满了难以掩饰的忧虑和深沉的悲伤。
“老师,洛珞来了。”
陈守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打破了房内的寂静。
病床上,那位曾经在数学物理天地间挥斥方遒、被尊为偏微分领域一代泰斗的谷院士,此刻显得异常消瘦。
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有些浑浊,但看到洛珞走进来时,那里面还是瞬间凝聚起熟悉而温暖的光芒,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微弱的笑容。
“小洛…来啦…”
谷院士的声音很轻,带着病痛的虚弱和气息的短促,却依然能听出那份特有的慈爱。
如今的洛珞虽然已经还能归类于年轻人的范畴,但无论是学术界、科研界乃至组织上,都很少有人还真的敢把洛珞当做年轻人对待,倚老卖老这种事更是好几年都没有发生过了。
就连郑秘书长、梁局长这种级别的领导,现在也都是一口一个洛教授的喊着了,也只有张云超因为私交关系亲密,才会在私下的场合偶尔喊喊,而真的可以随时这么称呼洛珞的除了那位领导也没几个人。
但谷院士毫无疑问是最有资格不过的了。
他习惯性地用这个昵称称呼洛珞,尽管洛珞这些年已经功成名就,单论学术上的成果甚至已经数倍超出于他,但在他眼中,洛珞始终是当年那个在黑板前如饥似渴汲取知识的年轻天才。
“谷老!”
洛珞的心猛地一揪,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轻轻握住老人伸出被子的、瘦骨嶙峋的手,声音有些发紧的轻呼道。
这只手曾无数次在稿纸上演算惊世骇俗的公式,也曾在他年轻时重重落在他的肩头给予鼓励。
此刻的冰凉和无力感,像针一样扎在洛珞心上。
“您…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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