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怕的,是护不住你,更护不住这个家。”
此话一出,整个堂内的气氛顿时便再次沉了几分。
几乎所有长辈的脸上都露出了满满的忧色,包括顾修远同样也是如此。
他们又岂能不懂呢?
作为顾氏子弟,就算他们的才能再怎么不足,但也只是相对而言罢了,能在顾氏之中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之人,他的身份、衷心、能力无一不是经过严格考虑之人。
但也正是因为懂,他们才会更加害怕!
——礼法之事,自古有之。
这礼法,早已非单纯的礼仪规范,而是绵延千载、深深植根于九州大地的秩序本身。
它定义了君臣父子,框定了尊卑上下,构建了一套从庙堂至乡野,无所不包的行为准则与价值尺度。
可以说,顾晖只要去做这件事,他的对手就不仅仅是当今的这些人,而是要针对于古代的那些圣贤了!
顾晖的目光扫过每一位长辈忧虑的面容,将他们未尽之语与深藏于心的恐惧看得分明。他并未直接反驳那关于圣贤的警示,而是将话题引向了更深处,语气沉静而恳切:
“诸位长辈的担忧,晖感同身受。”
“礼法之重,关乎秩序根基,晖岂敢轻言弃之?”
“然我所思所想,并非要掘断我九州文明之根脉,恰恰相反,正是要为我族、为天下,寻回那礼法诞生之初的真正精神——‘顺势应时,以人为本’。”
他略微停顿,让话语在寂静的祠堂中回荡。
“上古圣贤,如周公孔子,制礼作乐,所为本就是抚平乱世,安定生民。”
“他们的伟大,在于为当时的世界找到了最合适的秩序。”
“然则,千年后的今日,天下疆域、生民数量、技艺水平乃至人心思虑,皆已非古时所能比拟。”
“若我等后人只知恪守条文,不敢思变,岂非才是真正辜负了先贤‘通权达变’之真意?”
他的声音逐渐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逻辑力量:
“我顾氏历代先人,之所以能于一次次乱世中匡扶天下,正因懂得‘变’之精髓。”
“他们守护的,从来不是某一姓之江山,某一种一成不变的法度,而是这天下兆民能安居乐业的‘势’。”
“而今,旧有的框架已难以承载新的天下大势,积弊渐深,乱象已显。”
“若我辈只因畏惧‘背叛传统’之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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