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的手从怀里掏出半块干粮啃着,闻言苦笑道:“头?王丞相不是说,宋狗比咱们更累吗?”
“耗下去,先垮的肯定是他们。”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可这都耗了多少天了我.我快撑不住了。”
“撑不住也得撑!”一个什长模样的汉子低喝一声,但语气中也带着浓浓的倦意,“守住就有军功,砍下宋狗的脑袋,就是田地、牛羊!想想家里的婆娘娃崽!”
然而,这次,以往最能激励人的“军功”二字,似乎效果大减。
那刀疤老兵嗤笑一声,拍了拍自己腰间的皮囊,里面沉甸甸的,隐约是些割下的耳朵。
“军功?老子这袋子里,够换几十亩好地了。”
“可那也得有命回去领赏才行啊!”他指了指关外,“你看看下面,那都是不要命的!”
“再多的军功,也得有命花不是?”
“我现在就盼着能他娘的睡个囫囵觉,比给我十个宋狗脑袋都强!”
另一个一直沉默的老兵也幽幽开口,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是啊,军功拿够了,也杀够了。”
“我现在晚上一闭眼,全是宋兵往上爬的脸,还有咱们兄弟掉下去的样子.”
“这军功,拿着烫手啊。”
年轻士兵听着前辈们的话,啃干粮的动作慢了下来,脸上最后一丝因为军功而产生的兴奋也消失了,只剩下对无尽战事的恐惧和茫然。
他喃喃道:“要是.要是他们能停一天,就一天.也好啊.”
什长张了张嘴,想再鼓舞一下士气,却发现喉咙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自己何尝不累?
何尝不盼着这该死的攻城早点结束?
他最终只是疲惫地挥了挥手:“都别废话了,抓紧时间歇着吧,宋狗的鼓声一响,又得玩命”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对战争的厌倦,弥漫在这群浴血奋战已久的士兵中间。
军功的诱惑,在极度疲惫和持续死亡的压力下,正在逐渐失去光彩。
在这一声声叹息声之下。
军需官也是连忙派人走了过来,熟练地分发起了每日的粮饷。
众将士对此也是极为的麻木,并未因为食物而有多么大的情绪波动。
包括——随之而来的战鼓!
大战再次袭来。
辽军麻木的挡在了阵前,重复起了几乎每日都在做的事情。
人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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