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正在试图为我厘清体验和体验、方法和方法之间的区别。
我接受了上述的所有营养,忽然间野心勃发——
贫穷不够,质朴也不够,格派的终点,应该是真正的残酷戏剧。
将一位演员,从身体到心灵,进行极致的磋磨,每一次训练都痛苦到濒临崩溃,直到本我从一瘫烂泥中跃出,从而超越对于肢体的有意识控制,实现用情绪来主导肢体自发展现的终极目标。
中国哲学有三重境界。
第一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第二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第三重,看山仍是山,看水仍是水。
落到表演上,也是三重。
没有控制。
完全控制。
不再控制。
任何一种表演体系走到最后,试图实现的都是‘不再主动控制的自然生发’。
但是,不管是斯氏、或者方法派、亦或者表现派,都难以在自然生发状态下实现肢体的细微精确反应。
所以那些大师级演员在表演的时候,都是多种方法并行,体验中有设计,设计里有体验和替换。
这已经能够做到表演世界里95%的事。
但这不够纯粹极端,所以永远做不到剩下的5%。
而我,一位来自中国的新人演员,妄想着冲击最后的5%。
那是神的领域,是只有经历足够的残酷之后才能最终磨砺出来的新生。
其实现在已经有了残酷戏剧的雏形,但在实践层面,人们总是难以触及真正的残酷。
核心问题在于,要怎么做,才能在不伤害演员的前提下将训练方法和训练量推进到可以产生质变的极限?
这需要受训者具备一副极其健康耐操的身体,同时精神极度坚韧,信念感无与伦比。
在我之前,格派早已式微。
那些散落世界各地的格派传人们,甚至已经守不住质朴戏剧的旧路。
冯远征老师最初甚至不相信我能够完成基础训练。
可我不但完成了双倍三倍的训练量,甚至还从其它训练体系里汲取到了足够的营养,建立了大半套能够对应到具体表演中的极限训练法。
做到这一步之后,开始轮到我不相信了……”
方星河娓娓道来的声音忽然停住。
他转过头,看向台下,目光锁定在刘一菲脸上。
大厅里数百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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