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用尽力气挪动椅子抵住房门,然后整个人蜷缩在门后,背脊死死抵着冰凉坚硬的门板,在无边的黑暗与恐惧中,睁大眼睛捱到天明。
她不敢睡,不敢发出声音,连呼吸都放得轻而又轻。
因为继父喝醉了会打她,她的哭声那么大,妈妈却像听不见。
被邻居问起时林美茹还会替那个男人遮掩,说是家里的孩子在玩闹。
明明不是的,明明她一遍一遍地在求救在呼喊她........
继父的拳头再次落在身上时,林星眠听见的却是另一种声音。
那是木柴在灶膛里噼啪的轻响,是外婆踮着脚从老式碗柜顶层拿下搪瓷罐子时,冰糖在罐子里碰撞响起的声音。
罐子里装着冰糖,外婆总在她咳嗽时用那把小小的铜钥匙打开锁,捻出一颗晶亮的冰糖放进她嘴里。
“甜不甜?”
外婆的手很糙,掌心的茧子刮过她的脸颊,却比世上最软的绸缎还让她安心。
砰!
又一拳砸在肩胛骨上,她疼得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他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仰起脸。
头皮传来撕裂的痛,但林星眠没吭声。
她只是睁大眼睛,透过生理性的泪水望向天花板。
天花板上的灯是云朵的形状,她好像看到了外婆家后山的那片云。
外婆会在夏天的午后指着那样的云说:“眠眠你看,像不像一只歇脚的雀儿?等会儿怕是要下雨,外婆给你收衣裳去。”
“哑巴了?我让你说话!”
继父被她的沉默激怒,另一只手猛地掴在她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房间回荡。
耳朵里嗡嗡作响,半边脸颊瞬间麻木,然后火辣辣地烧起来。
她想起小时候淘气爬树,摔下来蹭破了胳膊,火辣辣地疼。
外婆不会骂她,只是叹着气从院子里的老井打上沁凉的井水,用浸湿的旧毛巾小心敷在她伤口周围。
“疼就哭出来,外婆听着呢,小孩子都喜欢爬树,外婆不说你。”
外婆的手凉凉的,动作那么轻,好像她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井水的凉意丝丝渗入皮肉,压住了灼痛。
外婆哼着不成调的歌谣,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洒在外婆花白的头发上,金灿灿的。
可现在,没有井水,没有阳光,只有拳头和巴掌,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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