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还在他们眼前反复闪现,那凄厉得不像人声的惨嚎,还在他们耳边嗡嗡作响。
绝望,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石爷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下,脑袋耷拉着,花白的头发散乱地遮住了他的脸。他看上去和周围那些彻底崩溃的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加萎靡。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双藏在破烂衣袖下的手,正死死地抠着身下潮湿的稻草,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郑谋那张阴鸷残忍的脸,那慢条斯理绑上硫磺弹的动作,那汉子从疯狂挣扎到变成一团扭曲焦炭的过程……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的心上!
忍耐?顺从?
他忍了大半辈子,顺从了大半辈子,换来了什么?换来了家破人亡,换来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里像猪狗一样被奴役,换来了朝夕相处的同伴被如此毫无人性地虐杀!
一股炽热的、带着血腥味的愤怒,在他早已冰冷死寂的心湖底,猛地蹿起了一簇火苗!这火苗是如此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无边的黑暗和绝望吞噬,但它却顽强地燃烧着,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不能死!至少,不能像刚才那个兄弟一样,死得如此毫无价值,如此窝囊!
他得做点什么!就算最后依旧是死,也要崩掉郑谋那老狗的一颗牙!也要让这吃人的王府,痛上一痛!
就在这时,一阵微不可察的、几乎与呼吸融为一体的啜泣声,从他斜对面传来。那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可能也就十二三岁,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白天那恐怖的场景显然把他吓坏了,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石爷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
他想起了熊淍那小子。那孩子当初被关进来的时候,眼神里也是这种混合着恐惧和不甘的光芒,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却始终不肯低下头的幼狼。
熊淍……他现在在哪里?逃出去了吗?还是已经……
不!石爷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要把这个不祥的念头甩出去。那小子命硬,像石头缝里长出来的杂草,没那么容易死!
他必须活着!必须想办法,把这里的情况,把郑谋的暴行,把王府那见不得光的秘密,传递出去!哪怕只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石爷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他的目光,不再是之前的麻木和死寂,而是如同即将燃尽的炭火,在灰烬之下,闪烁着一道微弱却坚定的红芒。
他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守卫站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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