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像是无数根冰冷的针,刺入骨髓深处。热浪,紧接着又从五脏六腑里烧起来,仿佛要将血液蒸干。冷热交攻,如同置身于地狱的熔炉与冰窖之间,循环往复,无休无止。
逍遥子躺在粗糙的石板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的额头布满冷汗,嘴唇干裂,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腹间尚未完全愈合的暗伤,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岩松老弟采来的草药早已用完,最后一点药力正在体内做最后的抗争。
“呃……嗬……”喉咙里溢出压抑不住的痛苦**。他紧紧咬着牙关,牙龈甚至渗出了血丝,咸腥味在口中弥漫开。
不能昏过去!一旦意识松懈,这副残破的身体可能就真的垮了。
脑海里,画面纷至沓来。是赵家冲天的火光,是族人凄厉的惨叫,是王道权那张伪善而狰狞的脸!
是岩松老弟将他从崖底背起时,那佝偻却坚定的背影,是追兵到来时,岩松毅然决然冲向敌人的决绝!是那个孩子……兰州熊家,那场同样由王道权一手制造的惨案中,唯一可能幸存的血脉……熊淍!那孩子若还活着,该是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承受着怎样的苦难?
仇恨、恩情、责任,像三条鞭子,狠狠抽打着他濒临涣散的意志。“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深陷的眼窝里,原本因重伤而黯淡的眸子,此刻却燃着两簇鬼火般的寒芒。疲惫、痛苦依旧存在,但更深处,一种属于“刺阳剑客”赵子羽的锋锐,正在破开重重迷障,重新凝聚!
他挣扎着,用那双瘦可见骨、却依然稳定的手,支撑起身体。靠在冰冷的石壁上,他大口喘息着,如同离水的鱼。每一次吸气,都像吞下刀子;每一次呼气,都带着脏腑撕裂的灼痛。但他终究,是坐起来了。
洞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月光艰难地穿透浓密的枝叶,在洞口的地面投下斑驳破碎的光影。山林里很静,只有偶尔几声夜枭的啼鸣,更添几分幽寂。
他扶着石壁,一点点挪到洞口。清凉的、带着泥土和草木气息的空气涌入肺腑,让他精神微微一振。
抬头望去,夜空如洗,一弯残月孤悬。像极了他手中那柄,尘封已久的剑。
……
天,终于彻底亮了。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洒下道道光柱,尘埃在光柱中飞舞。逍遥子站在洞外一小片相对平整的空地上,手中握着一根临时削成的木棍。木棍粗糙,甚至有些歪斜,与他昔日那柄吹毛断发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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