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温婉,“倒是让我想起前些日子寻到的一株白梅,寒天里开得极盛,疏影横斜,瞧着便舒心。不知殿下素来,是否偏爱白梅?”
这话看似寻常闲谈,实则是顾云卿精心设下的试探。那方丝帕上的白梅与“晚”字,早已在她心底埋下怀疑的种子——若姬夜冥对自己有半分真心,怎会不知她素来不喜寒梅,偏爱暖春的海棠?若他连自己的喜好都一无所知,那此前的示好、贵重的赠礼,便都有了可疑之处。
姬夜冥闻言,指尖捏着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时,眼底没有半分了然,反倒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茫然,像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白梅?”他薄唇轻启,声音依旧冷冽,却少了几分平日的笃定,“不过是寻常花木,谈不上偏爱,也谈不上不喜。”
他顿了顿,似是想补充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末了只淡淡添了一句:“你若喜欢,往后让御花园多栽几株便是。”
便是这句无心的敷衍,让顾云卿心底的疑虑瞬间落了实,替身的猜想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压得她心口微沉,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平静。她垂眸,掩去眼底的寒凉,轻声应道:“多谢殿下,只是臣女素来畏寒,对白梅,终究是欣赏不来的。”
姬夜冥这才微微蹙眉,像是刚知晓这一点,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诧异,随即又恢复了冷寂,没有再多问,也没有半分歉意——他从未留意过她的喜好,从未将心思放在她身上,赠她琼华,藏她丝帕,从来都不是为了顾云卿,而是为了另一个人。
谈话间,殿外忽然飘来一缕淡淡的梅香,不知是御花园的寒梅开了,还是风卷着别处的气息而来。姬夜冥闻到那股香气时,忽然失了神,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冷冽的眉眼瞬间柔和了几分,眼底竟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缱绻与怅惘,像是透过这缕梅香,看到了许久之前的人、许久之前的事。
他口中无意识地溢出一个极轻的字,声音浅得几乎被烛火的噼啪声掩盖,却恰好落在顾云卿耳中——“晚……”
那一声低唤,带着无尽的执念与温柔,与平日里对她的冷淡疏离判若两人。顾云卿捏着丝帕的指尖猛地一紧,心头了然:原来如此。他失神的瞬间,念及的从来不是自己,而是那位“晚”字的主人;他对自己的喜好一无所知,只因她从来都只是一个替身,一个承载着他隐秘执念的影子。
姬夜冥很快便回过神来,眼底的缱绻与怅惘瞬间褪去,重新覆上一层冷霜,仿佛方才的失神只是顾云卿的错觉。但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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