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在听李玉给他读《石头记》,这几天陆陆续续听的也快差不多了。
得知和珅求见,老太爷自是高兴的宣进来,也没忘记白天靖海侯毁他墨宝,诅咒他有寿无福,有福无寿的事。
因而都不等赵安开口,老太爷就问他靖海侯施秉仁怎么回的话。
赵安自是如实禀报,老太爷一听施秉仁胆敢不回话,不由来了脾气:“朕还没退位呢,他就敢不回朕的话了?这是心里有鬼。”
“主子,”
和珅见状忙将那本《尉缭子》呈上,指出这本书底页存在重大问题。
“噢?”
老太爷拿起放大镜仔细浏览,和珅同赵安均是默契不言。
许久,老太爷合上《尉缭子》,手中放大镜在桌面轻轻敲击,似在权衡思考什么。
片刻,方才开口道:“施琅平台有功不容抹杀,这些陈年旧事就不要提了依朕看,让施秉仁自个儿了断,靖海侯的爵位改由他儿子承袭,也算全了他施家体面.和珅,这件事你去办。”
这和赵安预想中将施家打入万劫不复之境的期望差距不是一般大,却不敢直接反驳老太爷的决定,心中难免遗憾自己白忙活一场。
未想,和珅却开口道:“主子仁德,念及靖海侯祖上功勋实乃施家之幸,只是奴才心中有些话如鲠在喉,若不说出来恐负了主子平日教诲。”
老太爷抬眼看着和珅,目光满是温和:“哦?你想对朕说什么?”
“主子,施琅当年之功天下皆知,圣祖爷厚赏封侯赐爵恩遇极隆,可施琅却私下抄录逆臣张家玉遗诗,更沿用伪明年号,字里行间那股怆然之意,绝非作伪。奴才以为若施琅当时已真心归顺我大清,视君父如天又何来对前明忠烈之怆然?”
这番话,和珅说得极慢,确保老太爷听的明明白白。
言外之意,施琅非纯臣。
“嗯。”
老太爷的眼神微微眯起,似在思考和珅所言。
“主子常教导奴才,为人臣子忠心乃第一要义。奴才蠢笨,时常思之,究竟何为忠心?今日见了这施琅遗物,奴才方恍然大悟。”
和珅抬头看了眼被老太爷放在桌上的《尉缭子》,续道:“如施琅这等于我大清有大功之人,或许不能以寻常忠奸论之。但其心迹之中但凡存有一丝对前朝的顾念,一丝不得已而事我朝的勉强,那在奴才眼中,这份忠心便算不得纯粹。
主子仁德不欲追究陈年往事是主子宽宏大量,可靖海侯承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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