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瑞士琉森湖的冬天,安静得像一幅画。
雪山倒映在湖面上,一动不动。
湖水像一面镜子,把天空、云层、远处的森林全都吸进去,分不清哪边是真的,哪边是倒影。
岸边散落着几栋木屋,间隔很远,彼此看不见。
偶尔有烟囱冒出白烟,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这里是瑞士中部,阿尔卑斯山脉的腹地。
全世界的富豪都知道这个地方。
银行保密法、中立国地位、不引渡条约,三道护身符,让这片土地成了最后的避风港。
逃税的、洗钱的、躲追杀的,都往这儿跑。
安全,但孤独。
你躲开了整个世界,世界也躲开了你。
杨鸣坐在别墅二楼的阳台上,手里夹着一根烟。
他穿着深灰色的羊绒衫,没刮胡子,下巴上冒出一层青茬。
眼睛望着远处的雪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烟烧到一半,他弹了弹烟灰,灰落在阳台的木栏杆上,很快被风吹走。
从香江离开已经快两个月了。
先是芝加哥。
朗安在那边帮他搞定了新身份,加拿大护照,照片、指纹、入境记录,全套手续,干干净净。
然后是瑞士。
苏黎世的私人银行开了户,琉森湖边租了这栋别墅,一年的租金付清。
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可以在这里住一辈子。
每天看看雪山,钓钓鱼,等头发白了,等牙齿掉了,等某一天早上醒不过来。
杨鸣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他今年才四十多岁。
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什么年纪?
是巅峰。
体力还在,经验够了,人脉有了,钱也有了。
往前看还有二十年可以折腾,往后看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筹码。
让他现在就停下来,像个老头一样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养老?
他做不到。
不是不想,是做不到。
身体里有些东西不允许。
杨鸣站起身,走到栏杆边,双手撑在上面,望着湖面。
这两个月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众兴为什么没了?
不是因为他不够聪明。
不是因为他不够狠。
那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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