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得铿锵有力。
林尘望着这些学生,凌厉的眉眼柔和了一瞬。他抬手,虚按了按。
喧声立止。
“好好读书。”
他只说了这四个字,便转身,大步流星跨进学堂大门。程亮等人连忙跟上,脚步声杂沓,很快消失在照壁之后。
主道上安静了片刻。
然后,各种声音才重新活过来。卖烧饼的重新吆喝,士子们交头接耳,蹴鞠的学生一脚把球踢得老高。
茶摊边,年长士子缓缓坐下,端起凉透的茶碗,一口气灌下去。茶水顺着嘴角流下,他也顾不上擦。
“看见了吗?”他哑声说。
“看见什么?”方脸青年还望着那空荡荡的大门。
“大势。”年长士子放下茶碗,碗底磕在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这就是大势。”
瘦高个沉默良久,忽然道:“明年……我还考。考不上举人,我就来考京师大学堂的工科。我打听过了,只要术算过关,格物基础好,就有机会。”
方脸青年扭头看他:“你爹能答应?你们家可是书香门第……”
“书香门第?”瘦高个苦笑,“我爹考了二十年,还是个秀才。如今这世道,圣贤书当然要读,可只会读圣贤书……”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远处,学堂钟楼传来悠长的钟声。
铛——铛——铛——
那是上下课的信号。很快,各个院落里涌出更多学生,青衿如潮,谈笑风生。他们中的许多人,或许将来会成为知府、尚书、将军,或许会远渡重洋,或许会扎根乡野。
但此刻,他们只是学生。
而他们的校长,正穿过重重院落,奔向那间或许将改变整个时代的实验室。
秋阳正好,槐叶金黄。
从学堂大门到格物院,林尘几乎是在小跑。
程亮跟在他身侧,脚步有些踉跄,却努力跟上节奏,一边走一边急促地介绍:“……气缸是王师傅带人铸的,前后废了七次,最后这次用了您说的‘球墨铸铁’法子,掺了镍和铬,韧性好了许多。密封用的是浸油麻绳和铜垫圈,但最关键的还是活塞——”
“活塞怎么了?”林尘脚步不停,目光如炬。
“按您图纸上标的精度,咱们的工匠死活做不出来。”程亮喘了口气,“误差太大,一动就漏气。后来是物理科的刘教习想了个法子,他带学生做了台‘水力镗床’,用水轮带动的,才把气缸内壁镗得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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