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精神一振,极目望去。海天交界处,先是出现了两个小小的黑点,随即黑点逐渐变大,露出了帆影。
又过了约莫两刻钟,两艘三桅大帆船的轮廓已清晰可见,船身吃水颇深,显然满载而归。船头上悬挂的明黄色龙旗与“奉”字旗,在海风中猎猎招展。
“来了!”津州水师的一名将领兴奋地喊道。
码头上等待的人群微微骚动起来,但很快又恢复了肃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两艘缓缓靠近的巨船上。
引水小船上前引导,水手们吆喝着抛缆绳、下船锚。巨大的跳板搭上码头,发出沉重的闷响。
率先从船上走下来的,是一位年约四旬、面容精干、穿着绯色官袍的官员。
他正是新任的“市舶司南洋事务特使”,名叫沈惟敬,原是工部一名干练的郎中,负责此次试航。
沈惟敬脚步有些虚浮,显然是长时间海上航行尚未完全适应,但他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激动红光。
他一眼就看到了栈桥前端的天子仪仗,连忙加快脚步,穿过人群,来到近前,撩袍便拜:“臣,市舶司南洋事务特使沈惟敬,叩见陛下!吾皇万岁!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威国公及诸位大人!”
“沈卿平身。”任天鼎虚扶一下,笑道,“海上奔波,辛苦了。看卿面色,此行收获颇丰?”
沈惟敬起身,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托陛下洪福,仰仗朝廷威仪,此行……满载而归!远超预期!”
他侧身,指向身后正在紧张卸货的船只:“陛下请看!带去的丝绸、瓷器、茶叶等物,在吕宋、满剌加等地被抢购一空!尤其是青花瓷与江南的云锦,那些佛郎机商人与当地土王,简直视为珍宝!价格比臣等出发前预估的,高了五成不止!”
任天鼎眼中精光一闪:“五成?”
“是!而且多数是以金银直接结算,少数折换为当地特产。”沈惟敬继续汇报,如数家珍,“如今这两艘船上,满载着南洋的胡椒、豆蔻、丁香等香料,足有八百余担!另有象牙五十对,南洋硬木两百余方,犀角、玳瑁、珍珠若干箱。还有苏木、槟榔等药材染料。”
他顿了顿,从怀中珍重掏出一本厚厚的册子,以及一个用油布包裹严实的小匣子:“此乃详细的货物清单、交易账目,以及沿途所经海域、岛屿、港口的水文地理记录,各国风土人情、兵力虚实之见闻。此外……”
他小心地打开那个油布包裹的匣子,里面是几个更小的布袋:“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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