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座下一名身材魁梧、面色倨傲的大臣已按捺不住,厉声喝道:
“天朝使者此言差矣!”
“各国质子自愿留在我龟兹学习礼仪,何来‘羁留’之说?”
“此乃我龟兹与诸国之内务,天朝纵然强盛。”
“又岂可随意干涉他国内政?此非上国应有之礼吧!”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若是寻常使者,恐怕已心生怯意。
然而刘理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他神色不变,从容应道:
“……这位大臣言重了。”
“西域诸国,心慕汉化。”
“自愿遣使朝贡,奉我大汉为宗主,渴望天朝之庇护。”
“天朝既受其贡,便有义务维护诸国之权益与安定。”
“此乃宗主之责,非是干涉内政。”
“反观贵国,倚仗强势,无端扣留他国嗣君。”
“使其父子分离,君臣不安。”
“此等行径,方是真正有违礼法,破坏西域和睦之举!”
“若诸国因此生乱,商路断绝。”
“于龟兹,于天朝,又有何益?”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
既点明了天朝作为宗主的责任,又指出了龟兹行为的危害。
更隐含了若不合作可能导致的后果。
让那发难的大臣一时语塞,面红耳赤。
龟兹王见刘理言辞犀利,态度坚决,心中愈发不愿答应。
释放质子,无异于自断臂膀。
这削弱龟兹对周边诸国的控制力。
但他又深知汉朝实力强横,不敢公然撕破脸皮。
便想再次施展拖延之计,脸上挤出为难之色:
“殿下所言,亦不无道理。”
“然……此事关乎数国邦交,牵涉甚广,非本王一人可即刻决断。”
“还需召集众臣,细细商议……”
“不如,殿下且在馆驿再歇息几日,容本王……”
他话音未落,座下另一位一直冷眼旁观的大臣白努斯。
似乎看穿了国王的心思,立刻出列接口道:
“大王所言极是!!”
“释放质子,事关重大,岂能仓促决定?”
“需从长计议,权衡利弊。”
“天朝尊使远来劳顿,不若先回馆驿安心休憩。”
“待我等商议出个章程,再行禀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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