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急下马车还礼,玄端朝服下的青铜虎符隐隐可见。
“吴王如此盛情,折煞小王了。”
刘封躬身时,目光扫过道旁新漆的坊墙——青灰底色下犹见战火焦痕。
显然,这是临时装饰过的。
刘永执其手笑曰:
“孤已备下鲥鱼宴,翼王定要尝鲜。”
沿途经朱雀大街,但见商铺栉比,绸缎盈柜。
甚至还有胡商叫卖珊瑚。
刘封却注意到摊贩指尖的老茧,与那些过于崭新的秤杆。
登临观星台时,诸葛瑾指着河畔连绵的瓦舍:
“去岁战毁的三百民宅,今已悉数重建。”
刘封却望见屋檐下晾晒的破旧葛衣,只淡淡回应道:
“吴地恢复之速,当表奏陛下。”
宴毕,刘封取出锦盒:
“此乃陛下随身玉佩,特赐吴王。”
盒中白玉蟠龙佩卧在紫绒上,刻着“兄友弟恭”四字。
刘永正要谢恩,却听刘封又道:
“陛下有言:永、理皆朕骨血。”
“当如这双龙佩,阴阳相合。”
“若兄弟手足而残,则汉室江山早晚将要倾覆。”
刘永指一愣,尖发白,面上仍带笑:
“父皇教诲,孤谨记。”
待送走刘封侯,刘永返身摔碎案上越窑青瓷,大发雷霆喝道:
“假子安敢欺我!”
“当年若非父皇收留,他早饿死荒野矣!”
诸葛瑾默默拾起碎片:
“殿下可知,方才宴席所用银器,皆是向城中富户借调?”
“翼王何等眼力,岂看不出这虚设繁华?”
“他急着往钱塘去,定是要帮刘理那竖子!
刘永突然惊醒,“速传令关闭桐庐关,就说……就说发现山越余孽!”
……
桐庐关的吊桥在晨雾中吱呀升起,铁索绞动声惊起寒鸦阵阵。
刘封的旌节车队被迫停在关前,但见城垛箭孔间寒光闪烁。
竟是满弓待发之势。
“翼王恕罪!”
守关都尉在城头拱手,铁甲撞在雉堞上当当作响。
“吴王有令,山越余孽流窜,三日内不得开关通行。”
刘封玄色大氅一振,手持九节金钺踏车而立。
“此乃陛下亲赐节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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