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何这三年里褚家坚信不疑?
“为何直到此时,他们才开始怀疑?”
晏北闻言也锁住了双眉:“确实如此,在此之前,我也从不曾听任何人怀疑过永嘉郡主没死。”
月棠点头:“所以说,最知道褚家阴谋没有成功的人,是褚嫣。
“禇昕是见过我,但只见过很小时候的我。
“褚嫣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应该没死,但她却没跟她的父兄说。
“这些不合理之处,我不知该如何解释。”
灯光下的她目光深深,再次涌动了波潮。
自打伤后苏醒过来,听到了魏章返回京城探得的后续消息,月棠就把目光对准了朝上得利的这几家。
但坦白说,在晏北的立场分明之前,除了已经查实自己被刺这件事完全由杜家为首,引领何张两家做下来的之外,她还是没有清晰的思路。只是能从杜家给到何张两家的赏银推断杜家还另有主谋。
本着谨慎之举,她不与端王府人联系,对于褚嫣,也没有武断地认定她的底色是黑或是白。
直到一步步走到如今,面具人的身份几乎明确,褚家主谋的身份已然暴露,自然就绕不开褚嫣了。
晏北疑惑:“那她对褚家的阴谋,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月棠对着闪耀的灯苗静默良久,说道:“知情。”
“你为何笃定?”
“因为这三年里,她从来没有找过我。”
晏北沉默。
月棠把碗推开,又拭干净双唇:“我三岁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有个不太好的命格。父王不让我出门,我从来没有异议。
“那些无聊的日子,褚嫣帮我打发掉许多。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是我衷心期盼成为一家人的人。她被褚家家规压得喘不过气来,是我想办法帮她解围,哥哥死时她几度欲寻死,也是我日夜不息陪着她。
“我与你成亲时,她亲手、一针一线为我裁制的喜服。
“她说自己是不祥人,还特意把喜服上的刺绣全都留给王府的绣娘。
“我怀阿篱的时候,吐得天昏地暗,她像母亲,像长姐,给我准备安胎药,给我念经颂福。
“褚家嫌疑那么大,总而言之,我知道她可疑,却想不通她身上的矛盾之处。
“不管过往的情分是不是真的,已然孤立无援的她,没有派人私下找过我,也至少说明她知道褚家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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