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未才冷哼一声。
“那是。”
他微微扬起头,鼻孔对着前方,双目望天。
“我自幼习文修武,十二岁熟读百家,十六岁破入四境,三十三岁踏破门槛,证道天人,放眼整个江湖,又有几人能与我相提并论?”
“像你这样有点儿天赋便自以为是的年轻人,我见过太多,燕国北玄派大师兄郝适,剑阁夺梅峰小师叔潘春秋……这些江湖天才,无一不是自视甚高,但也一般的典型案例,你能以四境之身胜五境天人的确有些本事,可在我的眼里,你与那些人没多少区别。”
“若你在塞外遇见的不是摩柯,而是我,那你就会明白,这世上总有天赋比你更强者。”
闻潮生双手上的镣铐哗哗啦啦,不停地在马车的颠簸之中撞击着囚车。
“听你这语气……不还是嫉妒?”
龚未才面色一怔,本就微红的面容此刻变得更加红润了些,他正欲说些什么反驳闻潮生,却又听对方说道:
“人都有妒嫉之心,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妒嫉不如自己的人。”
“我盘算了一下,我的家世、修为、际遇、外貌、学识,只怕没有一样能够比得上你,但似乎你很羡慕我。”
龚未才的话到了嘴旁,又全部咽了下去。
本来通红的面庞忽然出现了一丝迷惘的煞白。
“我……”
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似乎闻潮生的话戳中了他内心某处耻于表露的区域,让他更加难受。
最终,龚未才选择了反击。
“你这人才好笑,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又怎知自己家世、地位、际遇就要比我更好?”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
闻潮生调整了一下角度,双手紧紧握住了囚笼的竖棍处。
“田静是万相阁的阁主,修为地位都很高,论武功,论资历,他在天机楼麾下一定不简单,可方才我看田静在面对你的时候,神情之中完全没有对于下属的轻蔑与漠视,这说明,你在天机楼中的地位不比他低。”
“可他已经走到了最高,你在万相阁内不可能比他更高了,而万相阁也绝不会有两个阁主,所以,我便能猜到你该是直接为天机楼效命。”
“况且,你如今还年轻,可能也就田静的一半寿数,却已经走到了和他一样的高度,想来无论是天赋、资源都必然十分不凡。”
龚未才望着闻潮生边说边思索的样子,心中暗暗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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