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在府中养“病”的范纯仁也有些坐不住了。
想了又想。
决定还是猫着。
苏子由也是旧党,曾经反对过新政,但目前因为主理改革军政一事,官家未曾动他。
这几个月来,也确实拿出了可行的政策。
官家看后颇为满意。
也就是说,官家不是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只要是有用,还是有机会的。
“还在想朝中的事?”
王氏将羹碗放在一旁小几上,“章惇拜相,韩忠彦挪位……,这一连串的动静,确实不小。”
范纯仁身上盖着薄毯,眉心蹙着。
“章子厚重掌相印,且兼领门下,官家改元绍圣,其意已明,就是要绍述先帝圣政。熙宁旧事,怕是要卷土重来了。”
“苏子由能暂时稳住,是因军中整肃确需他这等持重之人掌总,且他办得还算得力。可我……”
他自嘲的笑了笑,“这病,怕是快要装不下去了。”
王氏闻言,心头一紧:“那,夫君有何打算?”
范纯仁沉默良久,缓缓道:“先帝在位时,我与吕晦叔等人,力主更化,尽废新法。彼时,章子厚便是我等政敌。
“如今官家意欲绍述,他重登相位,岂会容我安然于病榻之上?
“即便官家念我老病,暂不追究,章子厚及其党羽,也必会寻机发难。与其被动等着别人来赶,不如,不如我自己上表,恳请外放,或干脆致仕。”
“夫君!”
王氏失声,眼中已含了泪。
她知道这天可能会来,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样决绝。
“莫急。”
范纯仁拍拍她的手,神色反倒平静下来,“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或许,还有转圜之机。官家启用章惇,是为推行新政,重振国势。只要我这‘病人’识趣,不挡他的路,不添乱,或许还能在这汴京繁华地,做个富贵闲人,了此残生。”
王氏神色松快了些。
但这些话,也只是安慰他罢了。
身在朝局,便是想做个富贵闲人,也由不得自己。
他不争,那些之前支撑他们的朝臣,会心甘情愿就此罢手吗?
他们会惶恐,会挣扎,会寻找新的倚靠,可能还会怨恨他的不作为,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将他这病退之人,也一并拖下水。
就在这时,老管家范忠在门外低声道:“郎君,夫人,许侍郎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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