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卧房,陈设雅致,书架上还摆着不少启蒙读物,可见周家对孩子教养的用心。
但陆逢时一踏入房间,眉头便蹙了起来。
房间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药味很正常,可在这药味之下,她敏锐地感知到一丝极其微弱的若有若无的阴湿之气。
她在房间内缓缓走动,目光扫视一圈,随后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向外望去。
窗外正对着的,是邻家后院一堵高大的灰墙,墙根似乎常年不见阳光,生出一片厚厚的,颜色深沉的青苔。
“周夫人,”
陆逢时指着那堵墙,“邻家这堵墙,是何时砌起来的?可是在去岁秋日之前?”
周夫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想了想,恍然道:“是了!正是去岁夏天!邻家翻修后院,将这堵墙加高了不少,说是为了防盗。裴夫人,这堵墙有什么问题?”
“并非一定是这墙的问题,”
陆逢时语气平和,以免引起对方恐慌,“只是这高墙距离窗太近,又遮挡了东南方向的暖阳和风,导致此间气流不畅确实容易让人精神不振。”
但仅仅如此,也不会就日日梦魇。
毕竟这么大的孩子,也不是总在屋中,也只是晚上睡觉才回来罢了。
看了下四处的环境,没发现有相冲之处,便踱步来到床前,周夫人令人搬来绣墩让陆逢时坐下。
“我先把把脉。”
说是把脉,其实是在观察孩子的面相。
七岁的孩子已经不小了,但此刻十分瘦弱的躺在那里,眉心处透着一丝不正常的青灰色。
她目光扫过孩子周身,最后落在他的枕畔。
那是一个半旧的锦缎枕头,看着没什么特别,“小郎君这枕头,用了多久了?”
陆逢时随口问道。
周夫人忙答:“这枕头是去岁他生辰时,府里柳姨娘亲手缝制送过来的,孩子喜欢这料子,便一直用着。
“可是这枕头的问题?”
“周夫人方才提及的柳姨娘,近来可常来探望小郎君?”
周夫人点头:“她是去岁年中被官人纳入府的,举止妥帖,对孩子也上心,文瑾也喜欢亲近她。生病后,就属她来得最勤,每每都红着眼回去的。”
“如此心善之人啊!”
陆逢时叹了一句;“怎的今日不见她来?”
周夫人看了看天色,道:“应该是快了吧,每日她都这个时辰,带着小玩意儿来逗文瑾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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