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晚上,一家人商议着,再购置良田五十亩,中田一百亩,还有旱地一百亩,加上已有的六七十亩良田,完全可以建一个庄子,再买些仆役来,如此二老也就不必那么辛劳。
既然打算好了。
裴之砚立刻就让周平去办。
让他务必在离任之前,将这件事情办妥。
而杭州城置办的这个宅院,便留在这里,也将周平这些人都留下,平时裴之逸可以来住,等庄子的事情办妥当后,裴启云和王氏也搬来。
暮春的杭州,柳絮已歇,暖风裹挟着运河湿润的水汽,熏人欲醉。
但裴府之内,却是一片即将远行的忙碌与离别的淡淡愁绪。
周平办事利落,不过半月功夫,便在距离天云寺村不远处的上好田产上选定了一处。
地契、仆役一应俱全,只待裴启云和王氏点头,便可着手修建庄子。
了却了这桩最大的心事,两人终于能安心打点行装。
离任前的各种交割应酬自是少不了。
因毛渐已经先行赴任陕西,漕司上下如今以新到的黄寔为首。
这位黄副使对裴之砚这位即将离任,且是火速升迁的同僚颇为客气,交割公务时十分爽快,甚至还摆了一桌践行酒。
“裴判官年少有为,此去京师,必是蛟龙入海,前程不可限量。”
黄寔举杯,话说得漂亮,眼神深处却带着审视。
他舅父章惇经这几个月过渡,如今已是首相,裴之砚此番调入京城,虽只是开封府判官,但天子脚下,位置关键,自然值得关注。
“黄副使谬赞,下官资历尚浅,此去京畿,战战兢兢,只求不负皇恩,为上官分忧罢了。”
他心里明白的很,此番调动,固然有杭州之功,恐怕也与朝堂上如今的局势脱不了关系。
他这个无门无派的“能吏”,被摆在判官的位置,十分微妙。
不然,郑迁此次处理黄泉宗一事,也是劳苦功高,他在官场的时间,比自己更久,为何不是他?
多少也怕他牵涉其中罢了。
不过,黄寔应该很快就会是两浙路正使,郑迁等到了调任的日子,依着这份政绩,应该能升任别处副使。
四月中,一切准备就绪。
出发这日,天色微熹。
裴府门前车马辚辚。
除了他们乘坐的马车,还有两辆装载着行李箱笼的骡车。
承德和来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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