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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挨着陆逢时坐,小嘴不停:“这个梅花糕是我看着厨娘做的,要把新鲜花瓣揉进面里…”
陆逢时听着听着,就想到了她长大以后,史书记载下的她。
朝廷风雨飘零,动荡不安,受尽宠爱的她后半辈子孤苦无依,她也曾激烈反抗过命运,但命运却给了她致命一击。
如果,朝廷强盛,百姓安稳,她找到一个爱她的夫君,会一世无忧。
即便夫君不能一如既往的待她,凭着她的才情和性格,亦有和离的勇气,只要世道安稳,她可以活的很好。
宴至尾声,雪又簌簌落下。
临别时,王氏特意将陆逢时拉到廊下,往她手里塞了个香囊:“自己绣的,里头装着今早采的梅花。”
她声音轻柔,“今日与裴夫人一席话,心里舒坦多了。”
王氏有此感觉正常,陆逢时看她心里有瘀滞之气,在把脉的时候用灵力帮她疏导了一些。
“我与夫人一见如故,夫人来夫人去的称呼,倒是生疏的很,若妹妹不嫌弃,我叫你陆妹妹可好?”
“王姐姐。”
陆逢时从善如流应下。
回程的马车上,裴之砚见陆逢时一直摩挲着那个香囊,温声问:“可是累了?”
“不曾。”
她掀开车帘,望着渐远的梅林。
雪光里,似乎还能看见那个着红衣的小身影,在梅树下仰头轻嗅。
裴之砚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忽然低声念道:“幸有清香压九秋,檀心半卷为谁羞。”
见她回头,微微一笑,“忽然想起方才李大人即兴所作的两句。”
陆逢时收回思绪,看向裴之砚。
裴之砚亦回望她:“你好像有心事?”
陆逢时却反问他:“裴之砚,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对自己的仕途,有什么畅想吗?”
雪花轻轻敲打着车顶。
在短暂的寂静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裴之砚没料到陆逢时会突然问起这个。
他略微怔忡,随即陷入沉思。
马车微微摇晃,将他尚带着几分青涩却已初显坚毅的侧脸映在晃动的车帘光影里。
“畅想么…,初入仕途时,想的自然是‘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那般宏愿。”他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带着自省的笑意,“但这八个月来,大大小小的案子也有十数起,方知这‘风俗淳’三字,原是要从这些锁碎里一点点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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