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压低了声音,“二位,这桩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这涂改痕迹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裴之砚面色凝重,再次向钱掌柜道谢,并奉上二两银钱。
从永丰库出来,看着汴京繁华的街道,陆逢时目光变得深邃。
若是另外处置了,倒也无妨。
可若是这块玉佩有旁的事牵扯其中,那只怕不是简单的事。
裴之砚自然也想到这一层。
他安慰道:“这事急不来,如今看来,不宜大张旗鼓的去找少东家询问。”
“嗯,我们先回吧。”
都过去这么多年,也没指望说一两日就能将事情查清楚。
翌日,陆逢时独自一人骑马去了趟伏羲陵庙,找到了杨氏说的那颗大树。
以大树为中心,向住在周围的人家打听。
只可惜,那年大雪,基本上都躲在家里取暖,并没有看到有谁靠近大树,就更不知道是何人将一个四五个月大的孩子放在那儿。
无奈,陆逢时又回到那颗老槐树下。
她在考虑要不要溯源。
可就像钱掌柜说的那样,时间太久,往来的人太多,以她现在的修为,追溯近些日子的尚可,那么久的,除非已经结丹。
而这又事关自己的身世。
她无法卜卦。
便是卜,也不一定准。
很少叹气的陆逢时突然在脑海中听到轻微的一声叹息。
很清晰。
她一时有些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的。
只是喃喃道:“放心,我一定将你的身世查清楚。”
五月初二,授官制书才正式下达。
这日清晨,一名身穿青色公服,头戴幞头的中书省吏人,手持黄麻纸制成的制书,在一名开封府衙役的引路下,来到了小院门外。
“裴相公可在家?制书下了!”
衙役在门外高声通传,语气带着恭敬。
科举得中,便是“相公”。
他可不敢不敬。
院内三人早已等候多时。
裴之砚深呼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最为体面的襕衫,快步走出,陆逢时与赵启泽紧随其后。
见到制书,裴之砚神色一肃,躬身长揖。
那中书省吏人展开制书,朗声宣读,其声清朗,字正腔圆:
“门下:天地畅和,阴阳调顺。万物希夷,日月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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