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肩而行,大步进入大厅。
王逸还好,保持表情尊重,微微拱手。
“赵国公。”
杜荷则是正儿八经带着气来的,而且他根正苗红,功劳也够。
属于在朝中谁也不怕,谁也不惯着,更何况如今长孙无忌辱他太甚。
“呵呵,长孙无忌,你私下宴请群臣,可是有结党营私之嫌啊。”
整个正厅的空气骤然一凝。
方才的些许寒暄笑语瞬间冻结。
无数道目光汇聚到杜荷那因怒意而微微泛红的脸上,又飞快地瞥向主位上的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脸上并无愠色,反而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与宽容,仿佛面对一个不懂事的晚辈。
他缓缓放下手中根本没喝过的酒杯,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杜驸马言重了。老夫今日不过念及旧事,感怀乳媪恩德,邀几位同僚小聚,闲话家常,何来‘结党’之说?”
“倒是驸马您,诬陷当朝宰相、司徒你可知是什么罪名啊?”
语气虽然轻飘飘的,但却将“结党”的帽子拨开,反手扣了一顶更具体、更能当场发作的帽子过来。
王逸心中一紧,暗道不好,正欲开口转圜,杜荷却已按捺不住。
他本就因被监视而火冒三丈,此刻见长孙无忌还敢倒打一耙,那股长安顶级纨绔的混不吝脾气彻底被点燃。
杜荷上前一步,手指几乎要点到长孙无忌案前。
“少在这里假惺惺!你派人监视我府邸,公然邀约胁迫,如今又聚集重臣,分明是心怀叵测!”
在场中,自然有明白人,特别是一些老臣。
都不由心中暗叹,这杜荷脾气倒是像极了其父亲,但手段、城府可差太多了。
长孙无忌脸上那丝宽容的假面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震怒。
猛地一拍案几,虽未用力,那声响却在寂静的大厅中如惊雷炸开。
“老夫位列三公,受两朝顾命,便是陛下和太上皇,亦以礼相待!你杜荷不过倚仗驸马身份、陛下信重,便敢如此狂悖无礼,公然污蔑朝廷重臣,眼中可还有纲常法纪?!”
他不再看气得浑身发抖的杜荷,转而面向厅中众臣,声音沉痛而有力。
“诸位同僚皆在此见证!非是长孙无忌不容人,实是杜驸马欺人太甚!今日之宴,本是私谊,如今看来,倒成了某些人攻讦构陷的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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