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尖声嘶吼着,在被陆晚戳破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后,她恼羞成怒,眼睛里跳动着怒火。
那面目狰狞的样子,着实可怖。
可随后她又掩面痛哭了起来:“我还有个儿子要养。”
“你就当行行好,就当雁儿就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娘。”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雁儿,可是……可是她成了这个样子,我是真的没办法养活她。”
“她怨我也罢,恨我也罢,总而言之,是我不要她,是我对不起她。”
“她若跟我回去,村子里的人都会知道她当过盲妓,她会死在那些人的口水里……”她不是没有思考过,不是没有想过雁儿的处境。
她如今是要一疯到底的,她承认自己一开始是有私心的。
可是……
她也是人,她也要为自己考虑的。
陆晚已经不想再听了。
“雁儿的事,等她回来以后再说。”
因为她已经失去了与雁儿的联系,她托人去接雁儿,半个月过去了,至今杳无音信。
陆晚不知道是否半路出了岔子,而今日来,她不过是想知道庄氏的态度罢了。
庄氏如今是矛盾的,又想要雁儿,却又害怕雁儿。
雁儿双腿自然是好的,不过一番试探,就已经看出了庄氏的态度。
她当然知道,失去了双眼的雁儿,在那些人的眼里,究竟有多好拿捏。
拿捏一个盲女,不过是手拿把掐的事情罢了。
但陆晚现在不一样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宣义夫人,还是圣上亲封的,有这样一层身份在,若是雁儿留在她身边,总好过留在自己身边。
出去时,程县令就在外面等着,请她过去喝杯茶。
陆晚知道他肯定有话要对自己说,程县令也是开门见山,根本没有多余的废话。
“我知道凶手不是严昌,也不是赵刘氏,仵作验尸后,我尚未登记案册,宣义夫人,此事你待如何?”
陆晚笑了笑:“我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过县令大人。”
他好歹是一方县令,不知道判过多少案子。
这样的小伎俩骗不过他的眼睛。
程县令叹了口气,说:“那赵刘氏必然是帮着严昌去玷污自己的儿媳,凶器乃赵庄氏的嫁妆,县衙的仵作只需查验伤口,便能晓得凶手是个年轻力壮的女子。”
“且不说那二人的致命伤都在脖子上,旁人不晓得,仵作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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