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让许多家族深刻认识到,在波谲云诡的朝局中,后辈的政治敏感度与言行分寸,远比单纯的文采或功名更重要。
无数“卧龙凤雏”被迫收敛锋芒,学习沉默与谨慎。
而这份被迫的“成熟”,或许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影响着朝堂新生代的行事风格与价值取向。
*
京西,某位官居从三品、在都察院任职的刘大人府邸。
夜已深,但府内一处僻静的书房内,却是灯火通明,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空气里弥漫着上等檀香的气息,却丝毫压不住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怒火与焦灼。
刘大人面色铁青,背着手在书房内急促地踱步,官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动作猎猎作响。他的对面,坐着两位须发皆白、面色同样难看的族中长辈。
而书房中央,跪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穿着月白色的长衫,正是刘大人的嫡次子,名唤刘文瀚。
他脸上犹带着几分读书人的执拗与不忿,虽然跪着,背脊却挺得笔直,梗着脖子,直视着前方地面。
地上,散落着几张被揉皱又摊开的纸笺,上面誊抄着近日朝堂上关于佟佳氏案的处置细节,以及那位倒霉御史“仗义执言”的要点。
“孽障!跪下!”
刘大人终于停下脚步,手指颤抖地指着地上的纸笺,声音因为压抑的愤怒而变得嘶哑,“你自己看看!看看那不知死活的东西是什么下场!
你平日里读的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竟然……竟然敢说出那种混账话!”
旁边一位族老也痛心疾首地开口:“文瀚啊,你可知‘祸从口出’四个字怎么写?
咱们刘家虽非顶尖门第,可也是诗书传家,几代人的心血,才走到今天!
你爹在都察院,看似风光,实则如履薄冰!
你怎敢……怎敢私下议论天家之事,还敢对皇上处置逆贼心存非议?!”
另一位族老更是直接点明利害:“那佟佳氏是谋害太子!是弑君大逆!皇上如何处置都不为过!
你去同情他们?你去觉得皇上‘牵连过广’?你……你这是要将咱们全家往火坑里推啊!”
刘文瀚听着父亲和族老的训斥,脸上的不忿之色更浓。
他抬起头,虽然还跪着,但声音却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未经世事的倔强与自以为是的“坚持”:
“父亲,伯父,叔公!孩儿并非同情逆贼!佟佳氏主谋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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