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医们微微颔首。
太医们立刻会意,由院正亲自带领,几人蹑手蹑脚地上前,如同对待一件稀世易碎的琉璃器皿,动作轻柔得不能再轻柔。
他们先是仔细查看了胤礽的面色、眼睑,又极其小心地托起他瘦削的手腕,轮流上前,屏息凝神,指尖小心翼翼地搭上那微弱跳动着的脉搏。
整个诊脉过程持续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只有众人压抑的呼吸声和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太医们神色凝重,眉头紧锁,互相交换着眼神,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
诊脉完毕,太医们退后几步,在康熙面前跪成一排。
院正深吸一口气,组织着语言,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榻上之人的安眠:
“启禀皇上,臣等已为太子殿下仔细诊察。”
康熙的心提了起来,沉声道:“讲。”
院正斟酌着词句,语气充满了谨慎与忧心:“殿下体内那奇诡之毒,幸赖圣僧舍身之功,确已……清除殆尽,此乃不幸中之万幸。”
他话锋一转,神色变得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丝痛惜:“然……殿下先天元气便较常人薄弱,根基不固。
此番剧毒侵体,犹如狂风暴雨摧折幼苗。
虽毒已去,但对殿下本就……本就所剩无几的先天元气,造成的损耗与戕害,实是……触目惊心,近乎……近乎摧毁性的。”
他抬起头,看向康熙,眼中满是沉重与无奈:“殿下如今脉象虽平稳,却虚浮无力,如同无根之萍,全凭一口药气与自身意志强撑。
此番大劫,可谓是将殿下身体的底子……彻底掏空了。”
康熙的拳头在袖中悄然握紧,指节泛白,但他面上依旧维持着平静:“日后……当如何?”
院正重重叩首,声音带着恳切与郑重:“回皇上,殿下此番康复,绝非旦夕之功。
日后……需极其漫长的时间,进行温养与调理,急不得,更躁不得。
汤药需精选最温和滋补之品,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饮食起居,更需万分精心,丝毫受不得风寒劳累,亦不能再有大的情绪波动。
需得如同……如同呵护初生婴孩一般,小心翼翼,容不得半点闪失。
否则……恐有损寿元,遗患无穷啊!”
他最后几乎是以头触地,泣声道:“若……若在此期间,再有任何闪失。
哪怕只是微小的病症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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