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仗打完了,不让回家,这是什么道理?陛下要是真被奸人蒙蔽,咱们清君侧……”
“王缺!”秦夜低声喝止,眼神锐利。
王缺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脸憋得通红,重重喘了口气,别过头去。
“清君侧?”秦夜重复这三个字,语气听不出喜怒,“谁是君?谁是侧?”
“旨意出自父皇,印玺是真的,传旨的是父皇身边的禁卫,你告诉我,侧在何处?”
王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任何轻举妄动,都是授人以柄,都是……造反。”秦夜最后两个字说得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帐内一片压抑的沉默。
造反。
这个他们从未想过会与自己扯上关系的词,如今却像阴云一样悬在头顶。
“殿下,”赵斌打破沉默,声音干涩,“那我们现在……就只能等?”
“等。”秦夜说,“但不是干等,赵斌,斥候的消息要盯紧。”
“另外,想办法和京城里我们的人取得联系,不用找高位大臣,找那些能接触到宫门消息、市井流言的底层吏员或者商户,越不起眼越好。”
“苏琦,你心思细,留意朝廷后续可能派来的任何人,任何文书,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琢磨。”
“王缺,”秦夜看向依旧梗着脖子的王缺,“把你那点火气压一压,用到整军上去。”
“告诉将士们,朝廷在筹备盛大的凯旋仪典,需要时间。”
“我们在此暂驻,是休整,是等待荣耀时刻。”
“把军心,给我稳住了。”
王缺咬了咬牙,抱拳道:“末将……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
“压不住,就会炸营,到时候,不用别人动手,我们自己就先乱了。”
王缺心头一凛,重重应道:“末将明白!”
几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直到夜深才各自散去。
秦夜独自留在帐中。
他吹熄了几盏灯,只留案头一盏油灯,光线昏黄,将他身影拉长投在帐壁上,微微晃动。
他拿出那封圣旨,又看了一遍。
指尖拂过锦缎上冰凉的纹路,拂过那些规整却冰冷的字句。
体恤。
静养。
时机成熟。
每一个词,都像裹着蜜糖的针。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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