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重新坐回御案后,拿起另一份关于各地春耕的奏折,却久久没有翻开。
他的心思,早已飞到了那片烽火连天的西南边境。
夜儿,你的棋,下得很大。
但小心,步子太大,容易扯着。
“......”
宰相府,书房。
灯火通明。
当朝宰相林佑琛,太子妃林若薇的生父,此刻正眉头紧锁,看着手中抄录的太子军报。
他比乾帝更早一些得到了消息,或者说,是通过他自己的渠道,得知了女儿那位夫君在西南的惊天之举。
“分兵……留王缺、苏琦于南疆……亲率八千奔袭落鹰涧……”林佑琛喃喃念着,花白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个结。
“父亲,殿下他……不会有危险吧?”一个温柔而难掩焦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林佑琛抬头,看着不知何时来到书房、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儿林若薇。
她穿着素雅的宫装,产后不久的身子尚有些单薄。
怀中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裹在明黄色襁褓里的婴儿,正是秦夜的嫡长子,秦恒。
“若薇,你怎么来了?夜里风大,你身子还没好利索,恒儿也还小,怎能随意出宫?”
林佑琛语气带着责备,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女儿担心殿下……”
“八千人对二十万……这……这太凶险了!”
林若薇走到父亲身边,看着桌上那封让她心惊肉跳的军报抄件。
林佑琛叹了口气,示意女儿坐下。
“凶险自然是凶险的。但太子殿下并非鲁莽之人。”
“他既然敢去,必有倚仗。”
“太子宫卫铁骑之锋锐,神机营火器之猛烈,皆非寻常军队可比。”
“或可……或可有一战之力。”
话虽如此,但他眉宇间的忧色并未散去。兵力差距实在太大了,而且闻拓军并非乌合之众,其国主亲弟兀突鲁,更是以勇悍著称。
“父亲,朝中……朝中会不会有人借此攻讦殿下?”林若薇更担心的是这个。
她深知宫廷斗争的残酷,丈夫远在边关,若朝中有人兴风作浪,后果不堪设想。
林佑琛眼中闪过一丝冷芒:“放心,为父还在这个位置上。”
“陛下也已下旨,令兵部户部全力保障供应,严禁拖后腿。”
“这个时候,谁跳出来,就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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