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今日我们是来给顾先生压阵的,收敛收敛脾性,大局为重啊!”
今日若是顾嘉良父女俩孤注一掷,都不能从顾氏祠堂里囫囵出来,往后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冯睿达和段晓棠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他俩都是带兵打仗的人,分得清什么是大局,什么是真正的对手。
冯睿达的目光在远处的书生堆里扫来扫去,今天他可是带着全家的希望来的。
他对顾嘉良的门生不熟,想看看里头有没有能教冯家一帮活猴读书的人。可看来看去,都觉得那些人文绉绉的,说话细声细气,实在不对胃口。
能提早来这儿候着的,大多是年轻门生,冯睿达虽不迷信权威,却总觉得教书这事,还是得老学究来才靠谱。
年轻人到底经验不足,差了点火候。
李君璠望着宗祠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顾先生的家事,如何才能有双全法?”
段晓棠嗤笑一声,语气干脆,“这还不简单!要么允了顾娘子继承家业,奉养父母百年。要么退一步,把顾家的全部家资都充作她的嫁妆,让她能安安稳稳嫁人过日子。”
这话听着简单,却戳中了大吴世情的痛点。
在如今的规矩里,女子的嫁妆都是有定数的。
哪怕顾盼儿是顾家三代单传的独生女,哪怕顾嘉良夫妻俩有这份心……也不能真把全副家当都给她做陪嫁。
嫁妆虽是女子私产,可一旦超出规格,宗族就有权力追讨,到时候顾盼儿在夫家也抬不起头。
顾盼儿若想图个轻松,大可以带着一份丰厚陪嫁,找个门当户对的郎君,安心经营自己的小家。
可那样一来,她就成了别家的人,年迈的父母和祖辈传下的家业,就落到那些素来不和的族人手里。
所以她只能选择招赘,生一个能继承顾家香火的男丁。
这是顾家几口人,唯一的出路。
听到这儿,冯睿达和李君璠都沉默了,齐齐叹了口气。
作为顾嘉良的亲友,他们比谁都清楚,哪种选择对顾家最有利。
可做为宗族的一份子,甚至隐隐的得利者,他们又明白,把家产“送”给外姓女婿,对宗族来说是何等难以接受的事。
这怎么不算是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呢!
毕竟如今长安城里的不少纨绔,靠的就是祖上分下来的家产过活。
就在这时,远处的街巷传来了脚步声和车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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