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着热茶,冬雪端来的是温热的花果茶。
花露、果子膏调配出来的,馥郁的玫瑰清露香气调和了柚子膏的清新酸甜,使其多了一重复合香味,咽下肚子,一日的疲惫劳累都被温热熨平。
春柳拧了热毛巾来,给她擦脸擦手,又把头上沉重的首饰卸下几样,手上的钏戒也都摘下,宋满终于浑身轻松,才转回身,吐着气道:“我年轻时,看到这些漂亮首饰都移不开眼,如今才知道,这富贵也是磨人的。天寒地冻的,那镯子扣在手上也冷,头上压得人也冷。”
雍亲王回过神,慢半拍地笑了一下,想到宋满年轻时的样子:“你年轻时可不最喜欢这些,皇额娘留下的首饰,都被你掏去了。元晞成婚的时候,我叫苏培盛拿册子来一翻,竟找不出合适给她的。”
宋满便笑,有点得意的样子,两人说笑两句,雍亲王心里松快一点,道:“额娘还说些什么?你可宽慰了额娘?这宗差事虽然是得罪人的,可皇父若非觉得我有能力,也万不可能把事情交给我办,这也是皇父的肯定。”
他们所说的苦差,正是调查淑惠妃丧仪祭品粗疏。
淑惠太妃是先帝太妃,同时也是太后的妹妹,出身尊贵,生前在宫中也十分受康熙的尊敬。
她于上月三十日薨逝,圣驾从畅春园赶回,亲至灵前祭酒行礼,看到丧仪祭器祭品皆准备潦草,勃然大怒,命令雍亲王彻查此事。
一个彻查,就涉及到内务府、工部,以及负责淑惠太妃之丧祭品陈设的内阁官员。
一下得罪三家人,一般人都不爱干这种差事,但雍亲王爱干。
有皇上的肯定,朝臣得罪两个算什么——谁害怕得罪自家的小猫小狗。
朝臣的拥捧、效忠,如今都是无稽之谈,老爷子从年轻时便身体强健,这几年说是屡屡增病,对朝局的掌控还是分毫不肯放松。
贤王的路子已经有人走了,他就只好做皇父的忠臣孝子,别人要笼络朝臣也怕得罪人,他不怕;别人邀买名声,他只知为皇父尽忠,尽心办事而已。
雍亲王神情极淡,宋满心里也有数,他的政治资本并不强悍,出身只能算是皇子中的中等,有比他更低微的低微皇妃或者汉女所出的皇子,上头却也有嫡嫡道道二阿哥、长子大阿哥、赛季阿哥十阿哥,还有受宠的三阿哥……
他能走到最后,成为赢家,靠的就是眼光尖锐、处事果决,也能沉得住气。
若真有人敢记恨他,日后给他使绊子,那也就是他们的末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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