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着笑,将他们的天字席夸了又夸。
“天字席。”林冽川抬手压住手下人,朝那小二道。
店小二“得令”一声,眉飞色舞地下去了。
“诸位随我上京一趟辛苦,既然来了,咱们便吃顿好的!”林冽川朗声一笑,拍了拍身边副将的肩,“不醉不归!”
秦鸢默默看着,又招手叫店小二上了几壶烧刀子。
说是不醉不归,将士们到底也没喝多,倒是林冽川自己喝得俊脸通红,双眸迷离,索性他还走得直,便拒绝了副将的搀扶,同秦鸢不紧不慢并肩走在人后。
此时天上已经满是星子,弦月高悬,京中的铺子却仍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人声嘈杂中,秦鸢听见林冽川叹声道:“一百两的席,我还以为是烹龙肝,煮凤髓呢。”
他摇头轻笑,面上有一丝嘲讽,“也不过如此。”
秦鸢淡声道:“醉仙楼是京中最好的酒楼,寻常人家也是去不起的,今日堂中人,瞧着平平无奇,却不是富商便是京官。”
“官?”林冽川扯唇一笑,俊朗的眉眼终于显现出些锋利来,“阿蛮,你告诉我,便是京中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够在这醉仙楼中,吃几次天字席?”
“五六次。”秦鸢道。
“可这醉仙楼宾客满堂,宾客满堂啊。”林冽川拖长了声音,在满京城的喧闹声中,说不出的愤慨漫了出来,“你可知军中普通兵卒,抚恤银是多少?”
“八十两。”秦鸢瞧着他,不动声色道。
“一条人命啊,不足京城一桌饭食。”林冽川望进她的眼睛里,声音有一丝落寞,“我可算能懂一点,为何祖父不愿意回京城了。”
“祖父知道你将你的俸禄都用去接济阵亡将士的家属了吗?”秦鸢摸了摸袖中那个属于林冽川的锦囊。
“兴许知道。”林冽川愣了愣,不知她为何问这个。
“以后莫要做了。”秦鸢淡淡道。
“为何?阿蛮,为何?”林冽川没有生气,他只是像个离群的马驹似的,有些茫然地望着她。
秦鸢心中微痛,偏过头道:“不患寡而患不均,你一个人,是没办法帮所有人的。”
前世,便有人站出来指认林冽川贪污抚恤银,尽管最后查实这一条乃是诬告,可群情激奋的百姓怎么会在意一个凌迟的犯人身上有可被澄清的罪孽呢,他们仍然高喊着他贪图别人的血汗钱,然后用冻硬妃馒头去沾他流下的鲜血。
“阿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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