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银子养着,用杨尚书的话来说,这些银子要是扔水里,他一年到头天天都可以听响,拨给镇北军,却连水花都没有一个。
“朝中有些人认为,北疆疆域辽阔,族群众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今守着北疆,是尾大不掉,徒劳无功。”吴叔神色黯然,“众大臣中,早有人有了裁撤镇北军的想法。”
“而且他们认为如今祖父年迈,就算与乌苏一战,也未必有多少胜算。”秦鸢接着道,“更何况林家经营北疆多年,镇北军上下一心,若是林家反了,将是朝廷心腹大患。”
“大小姐慎言!”吴叔一惊,侧耳听了一圈,确认周身无人,才缓下语气,重复道:“大小姐慎言。”
秦鸢心下微冷,林家,不知是朝中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让他们日日惦记,夜夜担忧。
“其实将军也忧心。”吴叔看了一眼秦鸢,斟字酌句,“将军说,他定然是要埋骨北疆的,可小辈们,不一定要走这条路。”
吴叔想,从前将军是不愿他们同大小姐提及这些的,可这几日看大小姐的样子,听她方才句句分析,已然脱胎换骨,成熟了不少,他终究忍不住,替旧日主将说了些心里话。
“祖父有意将镇北军军权交回朝廷?”秦鸢惊愕,“那阿兄怎么办?”
“林小将军毕竟不是林家血脉,若时机不对的情况下,强行让他执掌镇北军,也是让林小将军难做。”
这一层,秦鸢倒是没想到。
她祖父林朝阳育有一子一女,她舅舅刚及冠便战死沙场,膝下没有亲子,只有一个从战场上捡回来的遗孤,她舅母没改嫁,一直抚养着那个孩子——也就是秦鸢的阿兄——林冽川。
秦鸢幼时,她舅母曾带着林冽川在秦家住过些时日,后来林冽川也常回京替她祖父办事,他们兄妹二人每年都能见上几次,感情深厚。
前世镇北军覆灭,林家满门只有林冽川活着,他被押解回京,最后认了林家里通外国的罪名,凌迟三千刀,血染红了菜市口。
她从不疑他。
从前她只是不解,为何那背后之人独留林冽川一命,现在她才隐隐有些明白过来。
朝廷要林家“叛国”的时候,他的证词就是证据;朝廷需要替林家“翻案”的时候,所有的罪名,就都可以推到他身上。
还有些时间,秦鸢安慰自己,要救林家和阿兄,她还有时间。
吴叔明白深浅,将话题绕回了两日后的比武招亲上:“如今京城的将士,多是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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