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京津以北。
时值严冬,关内之地。
有身披玄氅的中年男子峙立高台之上。
此人许是在北地关外居住日久,神色眉宇间尽是边塞苦寒之地才有的风霜,不过些许风霜却也掩盖不了他脸上的锐气,便是站在那里,也如出鞘宝剑一般,难掩锋芒。
中年男子身前是列阵齐整的文武班底以及乌压压的精兵悍将。
身后则是三牲祭品,太牢玄酒布陈。
旌旗、祭台、狼烟、军阵,身披玄氅的中年人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十几年来的压抑情绪尽数得到释放,余下的只有直冲九霄的豪情壮志。
男子振袖长揖,祭拜天公地母,继而面朝津门,伏地三叩,拜道:
“父亲英灵不远,儿朱雍虽立身于此,却从未忘却孝道,奈何儿身不在故土,只得以寸言告慰,还望父亲在天之灵能做个见证。”
在祭拜完天地尊亲后,朱雍起身面向众人道:
“诸君随某浴血十余载,可知雍本非小卒出身?”
朱雍不顾众将臣如何思想,他继续道:“吾乃长亭王朱晟遗孤,昔王府罹难,吾剃发潜逃,后埋名于行伍。”
“吾本可借先王余荫,于军中立身,然——”
朱雍环顾众将,字字铿锵道:“然丈夫立世,岂能依靠先人虚名?”
朱雍抬手指向身后雄关,说到:“此燎原之势,非天授,非仰仗吾父余荫,乃自军伍小卒始!”
“十数年寒暑,吾从执戟小兵做起,与尔等同饮粗粝之水,共卧寒霜之地。每前进一步,皆靠手中刀枪拼杀,靠血肉之躯挣取战功!”
“今日主帅之位,非因血脉贵贱,乃是和军中同袍,以性命相托,才挣得今日旗号!”
“这十数载,我不曾靠世子之名谋半分名利,所凭者,唯手中兵刃,心中之志,与尔等袍泽之情!”
“今日,雍以长亭王世子之身,只为述明己身,将这身清白,告与同袍。”
言讫,朱雍双手端举酒盏,面向群臣。
“今大雍无道,昏君执政,滥用奸佞,以致民生凋敝,饿殍塞途!吾朱雍,虽无经天纬地之才,亦无拔山盖世之力,但却愿身先士卒,承天命,顺人心,替天行道,肃清寰宇!
今风雪为证,鬼神共鉴,吾于此雪喉雄关前,开府建旌,自立为‘襄王’,誓挽天下倾颓,使海内重归清平!”
朱雍话语刚落,雪喉关外,群山之间忽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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