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滦选择转身,沿着另一条更为宽阔的街道继续前行。
他此刻的心境变化莫测,无法理解深层的东西,也无法看清表面的轮廓,混乱与无序交织着,迷茫中带着好奇,又带着更深的迷惘。
不知道前方有什么等待着他,也不想知道前方有什么等待着他了,感觉苍老了好多。
脚步落下的“沙沙”声依旧清晰得孤寂,像一颗颗小石子,投入完全静止的深潭,唯一的涟漪,或许, 只有他自己,能听见了。
不知又走了多久。
在这个时间失去意义的地方,“多久”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天际那轮标本似的夕阳,连那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脉动都隐匿了,持续地散发着蜜糖般的光。
街道两侧无穷无尽的建筑,重复着相似的韵律,窗洞幽深,吞噬着光,也拒绝吐露任何秘密。
他开始怀疑,这条街是否根本没有尽头,自己难道在某个无比庞大的模型里原地打转。
直到,眼前的地面毫无征兆地向下凹陷,连接上了一道巨大的弧面。
那是一道高架桥。
桥光是种光滑如镜的未知材质,以优雅而庞大的弧度跨越下方的空间,没入远处建筑构成的朦胧背景中。
桥的栏杆纤细流畅,仿佛光线本身凝结而成。
滦走上桥面。
脚下的触感没有变化,但视野陡然开阔。
他下意识地扶住栏杆,向下望去。
桥下,是水!
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水”。
它呈现出比天空更深的琥珀色,几乎接近于凝固的松脂。
水面平整得不可思议,没有一丝涟漪,没有一丝波光,甚至没有倒映出上方高架桥与天空的清晰影像,
不流动,也不蒸腾,就那么存在着。
“What发,这对吗?”
滦低语脱,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的茫然。
太不符合常理了。
水,即使是再平静的湖泊,也该有微澜,有光线的反射折射,有生命的气息或腐朽的暗示啊。
可这里的水,像是被抽离了“液体”这一概念中最核心的“动”与“变”,单纯的剩下了物质的“形”。
他的目光从下方的死寂移开,开始仔细打量桥面本身。
然后,他又猛地怔住了。
景象,在极其缓慢地变化。
或者说,是在“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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