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连自家人的嫁妆都盘剥得毛干鸟净,更遑论自个儿一个孙媳妇?
因那真迹,李纨手头可还藏着几万银钱呢,这要是让贾家上下知晓了,会不会为此生生将自个儿谋算死?思来想去,那些嫁妆也就罢了,那几万两银钱总不好留在身边儿。
又因李家如今都在金陵,实在鞭长莫及,李纨便想着将银票先行存放在陈斯远处。可陈斯远业已搬离大观园,她一个孀居之人又如何与之相见?
思忖着回转稻香村,正一时想不出主意呢,忽而便有碧月道:“兰哥儿来了。”
李纨忙回神,心下纳罕不已,见了贾兰便道:“怎地这会子来了?”
贾兰苦着脸儿道:“先生方才得了家中书信,说老母病重,打算即刻请辞,不日启程归乡侍母疾。”
李纨讶然不已,待细细问过,便往前头请了贾琏出面儿,给了那先生百两程仪。转头心下暗自窃喜,先生这一去,兰哥儿短了蒙师,正好去寻远兄弟!
李纨情知不受婆婆王夫人待见,此时还须得寻老太太说道,因是便径直往荣庆堂来。入内说了一通,没提陈斯远,只说请贾母做主请个妥帖的先生来。
贾母立时为难,贾家私学是什么德行她岂会不知?贾家以武勋起家,自打贾珠过世、贾敬避祸后,便断了文脉。刻下莫说是私学,家中又有谁人能分辨说先生水准如何?
忽而想起陈斯远来,贾母便笑道:“这有何难,远哥儿才点了探花,料想必知道些有真才实学又时运不济的士子,改天寻了远哥儿讨主意便是。”
李纨暗自窃喜,绷着脸儿道:“却不知要等到何日,总不能等到二妹妹回门吧?那可就迟了。”
贾母不知李纨心下之意,说道:“远哥儿操办婚事,他又无宗亲帮衬,少不得大太太过去援手。来日若是大太太去远哥儿家中,你只管随行就是。”
李纨心下大喜过望,面上犹豫着谢过贾母,这才雀跃着回转。
路上便不住的畅想,往日涓滴不禁一一浮上心头,李纨不禁心下迷醉。
素云、碧月两个瞧在眼中,一时也不敢搅扰。待良久李纨回神,素云便道:“奶奶可是又想起大爷了?”
碧月道:“定是如此。若大爷还在,兰哥儿的学业又哪里用奶奶劳心劳力的?”
李纨叹息一声儿,意味深长道:“是以年少时不可撞见太过惊艳之人,否则这人啊,便只能活在过往思绪里了。”
素云、碧月不大懂,只当李纨说的是贾珠。待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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