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荣辱事了。
谢老夫人不知,里间还有谢承试图避免牵扯渟云太多的内情在,怒火攻心只想着,就这还是儿子谢简当值盛年,谢府祠堂里孔孟先贤牌子还挂着。
要是不幸横祸,儿子走在娘母前,她怕不是要看孙辈眼色过活!
偏又找不出明面上错处,朝堂人心往来,自个儿还能提点两句,突生兵戈险情,百般唇舌计谋无用,求告宋府是对的。
那求告之前,也该先请示院里祖母以示恭敬孝道。
孝道孝道,从来孝道是个锦上添花,无有声名地位律法作锦缎,孝道就是句空话。
形势逼人,她暂且实拿谢承无个办法,且静叹了一息要暂放此桩,等过些日子稳妥了再计较,马车轮子转动渐缓,赶车的老头一声长吁勒了缰绳。
干了几十年的活计,手上功夫再是娴熟不过,马车应声停得稳当,马车里几个主家还得听到吆喝,才知马蹄子已然歇着了。
谢老夫人沉呼一气出尽胸中郁郁,叮嘱过渟云后,由女使搀着要下马车,脑中如电光乍破,霎时就明白了贤太妃是在参合啥。
谢承是自个儿亲孙子尚且如此,贤太妃,无有儿孙。
在位圣人承蒙她抚养了几年,仁孝情理,是尊她一声太妃。
差就差在这抚养几年,贤太妃实不是圣人生母,没成耄耋迟暮呢。
她与圣人年岁差不了几多,一个呕心沥血理万机,一个颐养天年享清福,还真就没准谁走在谁前头。
这要圣人一朝不测,后宫老妇,怕是时日难熬,起码寻常家里子孙不孝,且还有个官衙可告,后宫老妇,难为娘家谋利,又无儿孙倚仗,求告都无门。
富贵尊荣几十年,谁能受得到头来孤零寥落死冷墙。
天下芸芸,如何我非她,未必...她是我。
无论如何,谢府不能在大位之争中沦为池鱼,谢老夫人愈发急切要见宋爻,谨慎周全皆失,直到女使进门被扣,心生警觉已无力回天。
再听小厮话间牛头不对马嘴,谢老夫人笃定这门进不得,当前之计唯奋力一试,拂袖怒道:“什么宁与不宁,你府上掌家娘子数日前亲与我递的拜帖,邀我上门为客。
今我祖孙三代女眷同行,竟然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受你这等奴才奚落,你这宋府门楣,我是登不得了。”
她偏脸向着车夫,“即刻套上马转道回去,也与家中主君说说宋府的待客之礼,好叫圣人评一评是谁的不周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