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长柏眉目一怔,却不露慌色,不急不慢:“小余儿,今日衙门有要事,等我回来。”
顾长柏转身,二人箭步消失在竹林之中。他不过装镇静,可尸体丢失毕竟是大事,稍有不慎他这小官怕也是不保。只是,谁人会偷尸体?难不成是真凶?
司徒笙合上门,拿起方才藏在后厨的酒喝了一口:“那顾长柏当年可是攀上平川王府的高枝,怎么说也能做大官,不知犯了什么事,眼下发配来做个芝麻县令。如此虚伪之人,还敢厚颜说要娶你?”
她倒是漏了这件事,当年这婚书乃是当年顾母离世时定下的。前世她身份尊贵,即便顾长柏以此要挟,父王也可拦下。
可如今,她该如何退婚?
司徒笙见她脸上有失落,一步坐到她面前着急问:“你,你该不会又原谅他了?”
祝余捧起碗碟惋惜道:“这樱桃肉足足花了我一个时辰,你就尝了一口。”
司徒笙霎时松了口气,那顾长柏再不是个东西,也是他们相伴十五年的人。可小余儿方才提到的谢展,她总觉着不是空穴来风,而她那副着急思虑的模样也从未见过。
二人正准备回屋休憩,忽地,又听见几声叩门声。
司徒笙酒气上头,一把拉开门,却见一书生气质,面容姣好的公子慌乱低下头,躬身行礼。
“深夜叨扰,我找余娘子。”他微微抬头,“我姓季,是孙玉娘的未婚夫。”
季向明,今科探花郎。与顾长柏不同,他身上没有张扬的锋芒,举止间透露的气质如同寒山冷月。这躬身行礼的模样让祝余想起一个人,谢展。
“探花郎为何深夜来访?”话落,大强在院中发出不寻常的叫声。
昏暗光线之下,祝余注意到他身后的马车,惊疑:“孙玉娘的尸体难不成是你偷的?”
季向明噗通一声跪地。
“你这是干嘛?”司徒笙不知所措,“季探花,偷盗尸体乃是重罪,轻则杖责,重则流放。”
“我今日问过衙门,孙家要放弃追查,明日就要将玉娘下葬!”季探花满目红肿,身形消瘦,空洞的神情中皆是执念。
他不断哀求:“今日来的仵作中,唯独娘子察觉此案异样,还请娘子再行检验。无论付出何代价,请娘子寻真相,为吾妻伸冤!”
“你先起来!”祝余墩身想要拉起季向明,可他如同一头倔驴,她眼中透出一丝怜悯,无奈道,“孙玉娘确实是溺亡,你又为何笃定她不是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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