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州,从一座孤城,变成了与当涂互为依仗的两只犄角。
作为穿越者,林川自然知晓当涂的战略价值。
这是扼守盛州上游门户的要地,长江在此处拐出一道“几”字弯,江面从宽阔骤然收窄至不足三里,是盛州通往各州的水运咽喉,更是拱卫盛州的西部门户。
控制了当涂,就可以西进泸州,东连京口,南控宣州,北望盛州。
只要当涂在手,就能攥住吴越军调遣兵力、输送粮草的半壁水运通道。
黄昏。
当涂城外,残阳如血。
将最后的光芒,涂抹在尸骸遍野的荒野上。
这场仗,打得太诡异了。
出击的八千吴越军精锐,连敌人的面都没看清,就被一千骑兵用一种闻所未闻的骑射战术冲垮了阵型,死伤过半。
此刻,残存的上万吴越军,正龟缩在自己还没建完的大营里,成了瓮中之鳖。
匆忙立起的栅栏和拒马,总算能挡住对方的冲锋。
这也成了他们唯一的慰藉。
然而这层屏障,根本挡不住那铺天盖地泼洒而来的箭雨。
“嗖——嗖——嗖——”
尖锐的破空声,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
栅栏上,辎重车上,帅帐的顶上,甚至伙夫架起来的行军锅里……
到处都插满了箭矢,密密麻麻。
“他娘的!”
一个老兵将脑袋死死缩在盾牌后面,听着箭矢“咄咄咄”钉在周围木盾上的声音,牙齿都在打颤。
“这帮天杀的,他们的箭囊是无底洞吗?射了一天了!”
旁边一个年轻些的士兵,躲在一辆粮车底下,抱着头小声嘟囔:
“王哥,你说……他们会不会就这么一直射到明天早上?”
老兵啐了一口唾沫:“闭上你的乌鸦嘴!等他们射完了,就是咱们冲出去剁了他们的狗头的时候!”
话虽这么说,但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反击?
怎么反击?
主将李莫言不是没试过。
这位吴越大将,半辈子都在马背上度过,什么硬仗没打过。
就在一个时辰前,他红着眼,亲自组织了三波弓箭手对射。
可结果呢?
己方的箭矢稀稀拉拉,还没飞到一半就落了地。
人家的骑兵却总能保持在一个极限距离,箭矢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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