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万金之躯,怎可亲身犯险!东城门外,叛军虽败,但尚未退去,若有流矢冷箭……老臣万死难辞其咎啊!”
“是啊殿下!”
“李大人所言极是!”
“犒赏三军之事,老臣愿代殿下前往!”
那甩着鼻涕的老臣也反应过来,用袖子擦了一把鼻涕,
“老臣这张脸皮厚,不怕死!”
旁边几位同僚默默地挪开了两步。
看着跪了一地的臣子,赵珩笑了起来。
“诸位爱卿的心意,孤明白。”
他缓步走下台阶,亲手将跪在最前面的李若谷扶起。
“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外面浴血奋战的,是孤的将士。这一战,林将军打出了我大乾的神威,打出了盛州的魂!孤若龟缩于宫墙之内,只派尔等代为犒赏,天下人会如何看孤?城外用命换来胜利的将士,又会如何想?”
“你们去,是臣代君赏。”
“孤去,是君与民同在!”
“孤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让城外的叛军也看到!孤的将士在前线流血,孤,就在他们身后!”
“这一趟,谁去,都不如孤去!”
一番话,掷地有声。
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众臣沉默了。
是啊,士气,民心。
还有什么,比储君亲临城头,更能鼓舞人心?
还有什么,比太子与将士并肩而立,更能彰显皇室的决心?
李若谷看着眼前的赵珩,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圣上年轻时的影子。
他张了张嘴,心里所有劝谏的话都化作一声长叹,对着赵珩深深一躬到底。
“殿下圣明!老臣,愚钝!”
“殿下圣明!”
满朝文武,尽皆躬身,声震殿宇。
赵珩不再多言,他环视一圈,目光望向殿外,望向东方。
他猛地一甩袖袍,大步向殿外走去。
“备驾!”
“东城门!”
……
东城门内。
原本清净的几排临街院落,此刻已人满为患。
这里被临时征辟为伤兵营,空气中血腥、草药和秽物混杂的恶臭,几乎能让活人窒息。
一声声压抑的呻吟和痛苦嘶喊,从院门内传出。
陆沉月正蹲在一个年轻士兵身旁,动作麻利地剪开他被血浸透的裤腿,露出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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