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是如同一滴悄然滴入清水的墨,在所有踏入者的记忆中制造极其轻微的错位与混乱。
做完这一切,她便如同一道影子,融入了庙宇后方的山林暗处,静静等待。
第二天,庙里果然起了争执。
一个老婆婆指着铁锅,困惑地对身边的人说:“奇怪,我昨天来的时候,明明记得这是个陶罐啊,怎么今天变成铁的了?”
“胡说!我前日来,看得真真切切,这就是个铁盏,比这小多了!”一个壮汉立刻反驳,语气不善。
“不对,不对!你们都记错了,我梦里都梦见它了,它就是个瓦盆,上面还有个缺口!”
争吵愈演愈烈,信徒们为了圣物的“真实”形态而面红耳赤,甚至彼此推搡。
他们质疑对方的虔诚,怀疑彼此的记忆,却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问一句——我们为什么要信一个容器?
虞清昼藏在暗处,眼神愈发冰冷。
人的愚昧,总是能在不同的地方,开出相似的花。
就在此时,盲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庙前的石阶上。
他依旧赤着双足,面无表情。
他没有走进那喧闹的庙宇,只是站在那里,足尖在满是尘土的石阶上,轻轻地点着。
一下,两下……那动作的弧线,赫然是搓洗、捣碎、过滤、压平……制作最原始纸浆的动作。
他每完成九次点动,便有一缕肉眼不可见的、游离在天地间的数据残响,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悄然汇聚,而后被吸附到那口破锅的表面。
刹那间,争吵的众人安静下来。
他们看见,那口焦黑的破锅表面,竟短暂地浮现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影像。
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少女,正对着一面光洁如镜的物体,将一块糖塞入口中,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一个冷艳的女子,面无表情地从自己胸口剜出一块血肉模糊的结节。
一个瘦弱的少年,被绑在火刑柱上,泪水混着汗水滑过他稚气的脸庞……
画面杂乱无章,毫无逻辑,真假难辨,一闪即逝。
人群死寂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更大的骚动。
第二天清晨,一个跪拜了一夜的老妇人突然站起身,指着那口锅,用一种恍然大悟又带着无尽恐惧的声调尖叫起来:“锅里……锅里没有神!那里面……那里面都是别人的故事!”
晨雾缭绕,如同鬼魅。
玄的身影在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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