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噪音。
与此同时,数十里外的璇玑阁旧址,老槐树下的盲童依旧盘膝而坐。
他那双看不见的眼睛对着跑丫坡的方向,十指在膝上无声划动,描摹着那些连虞清昼都无法完全理解的“乱码”符文。
如今,他身边不再孤单。
每日都有不少孩童好奇地围着他,模仿他那古怪的手势。
孩子们没有敬畏,只当这是一个新奇的游戏。
这日黄昏,一群最为顽皮的孩童在模仿了半天后,突发奇想,跑到村里的晒谷场上,用烧完的炭灰,在地上画出了一个他们能记下的、最庞大的乱码符文阵。
那符文歪歪扭扭,不成章法,画完后,孩子们便在阵中玩起了跳房子和互相踩踏的游戏,笑闹声响彻山野。
忽然间,天色骤变。
大片雷云在晒谷场上空聚顶,黑压压一片,却无雷鸣,更不落半滴雨水。
片刻之后,一阵细密如尘的光点,从云层中缓缓飘落。
光尘落在别处便瞬间消散,唯独落在符文阵最中心的位置,竟汇聚成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
露珠之内,仿佛封印着一段微型的星河,无数更细小的符文在其中流转不息。
当夜,虞清昼来到晒谷场,拾起了那枚奇特的露珠。
她将其置于掌心,神念沉入其中,一行扭曲的文字在她脑海中浮现:
“空白指令集·残章二:执念非出于圣贤,而出于不肯闭嘴的凡人。”
虞清昼心头剧震。
她彻底明白了。
新的律法,新的秩序,绝不能由某个人、某个神去颁布。
它必须像野草一样,从凡人无意识的嬉闹、咒骂、歌唱、甚至是放屁声中,自行生根发芽。
她,虞清昼,不能成为新的立法者,只能做一个悄无声息的播种人。
此后半月,虞清昼的身影如鬼魅般潜入周遭的各个村落。
她不再留下任何惊天动地的宣言,而是用最不起眼的材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留下只言片语的乱码题刻。
村头祠堂的门槛背面、学堂孩童的黑板夹缝、农家灶王爷画像的背后、甚至是寡妇门前那棵歪脖子树的树洞里……到处都可能藏着一小段无人能懂的涂鸦。
起初没人注意,但渐渐地,孩子们发现了这些“秘密符号”。
一种名为“猜瞎字”的游戏在民间兴起。
谁若是能对着一处涂鸦,说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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