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桥墩背面那行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字。
他们沉默了许久,那个提议立碑的少年没有再说话,反倒是一个平日里最沉默寡言的女孩,从家里拿来了楔子和麻绳,低声说:“榫口这里,要再加固一下。”
张阿妹躲在远处的林子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看着孩子们不再空谈功绩,而是专注地检查每一处结构,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轻声自语:“不怕犯错的人,才敢动手。”英雄的碑文只会让人敬畏,而对塌陷的恐惧,才会让每个人都成为桥的守护者。
数千里之外的深谷岩洞中,楚瑶正进行着一场截然不同的抗争。
她以洞壁上生长的厚实苔藓为纸,用研磨出的青色石汁为墨,一丝不苟地记录着自己夜间的梦境。
那些梦光怪陆离,却隐隐指向某种正在成形的规则。
突然,她感觉捏着石笔的指尖传来一阵灼烫,低头看去,只见刚刚写下的那行杂乱无章的字迹,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抚过,笔画自动伸展、排列,瞬间变得工整无比,字形、间距、章法,竟与那本被她视为梦魇的《不愿经》复刻版如出一辙。
一股寒意从楚瑶的脊背窜起。
这是一种比暴力侵蚀更可怕的同化!
她猛地撕下整片苔藓,发狠地揉成一团,狠狠丢进洞口的溪流里。
绿色的碎屑在水中散开,她喘着粗气,俯身想掬一捧水洗脸,却在清澈的溪水倒影中,看到了令她毛骨悚然的一幕。
水中的自己,嘴唇正以一种稳定而极富韵律的节奏微微开合,仿佛在无声地诵读着什么。
可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嘴唇根本没有动!
那不是她在说话,而是某种根植于天地法则的惯性逻辑,正在捕捉并模仿她的思维节奏,试图将她的思想也“格式化”。
“我不是模板!”
楚瑶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喝,抓起一把粗砺的沙砾,猛地撒向水面,瞬间搅碎了自己的倒影。
她转身冲回洞穴,将所有记录梦境的苔藓片全部搜罗出来,用火石点燃。
熊熊的火焰映照着她决绝的脸庞,她没有止步于此,甚至连燃烧后的灰烬也一并捧起,尽数撒入了奔腾不息的激流之中,不留一丝痕迹。
几乎在同一时刻,姜璃那缕微弱的残识,终于顺着野花盘根错节的根系,渗入了更深的地脉之中。
在黑暗的地底,她像一个盲人,摸索着穿过泥土与岩石的缝隙,最终,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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