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可怕的饥荒,饿殍遍地,易子而食的惨剧就在邻村上演。
他们村的粮仓也快见底了,村长锁了仓,说要留着做种,谁也不能动。
绝望笼罩着每一个人。
“可就在一天夜里,”周阿婆眼中闪着奇异的光,“粮仓的锁,被人悄悄撬开了。第二天一早,家家户户门口都多了一小袋米。不多,刚好够所有人喝上一碗稠粥。”她笑着,脸上的皱纹像盛开的菊花,“没人知道是谁干的。村长暴跳如雷,把所有青壮年都审了一遍,也没审出来。但我知道,那天晚上,全村人都吃饱了。那一碗粥,救了所有人的命。”
她说完,便不再言语,只是满足地坐下,安详地看着眼前的儿孙和乡邻。
三天后,老人在睡梦中无疾而终。
葬礼上,楚瑶没有请任何人致悼词。
当周阿婆的棺木被缓缓抬起时,人群中不知是谁,起头哼唱起了一支没有歌词的小调。
那旋律简单而古老,一个音符接一个音符,缓慢地爬升,又温柔地回落。
很快,所有人都加入了进来,男女老少,歌声汇成一片低沉而肃穆的海洋,送别着这位平凡而伟大的老人。
林风就潜伏在葬礼外围的山坡上。
那歌声穿过树林,钻入他的耳中,让他浑身一震。
他猛然记起,这支无词小调的旋律,与他母亲生前哄他睡觉时哼唱的摇篮曲,竟有七分相似。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
他想起的不仅是母亲的歌声,还有她为他缝补衣裳时温柔的指尖,父亲教他识字时严厉却温暖的目光。
多年以来,他以为自己逃避的是盛名之下的累赘,是江湖中的血雨腥风。
直到此刻,被这片由无数凡人汇成的歌声包裹,他才痛苦地承认,他真正逃避的,是这一切血脉相连的温柔。
因为拥有过,所以更害怕失去;因为被深爱过,所以无法承受那份爱的重量。
他蜷缩在一棵巨大的古树后,像一头受伤的孤狼。
泪水终于冲破了坚冰,沿着他满是风霜的脸颊滑落。
这一次,不是为了某个逝去的英雄,不是为了某个悲壮的义举,而是为了他自己。
为了那个曾经渴望被爱,也曾笨拙地给予过爱的、早已被他遗忘的自己。
深夜,万籁俱寂。
林风走到一处僻静的河滩,从贴身的行囊里,取出了最后几件信物。
母亲临终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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