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话音落下,许靖央眸色几不可察地一凝。
她未发一语,只抬手将外袍系带利落拢好,径直走出房门。
丫鬟连忙提灯在前引路。
天色仍沉在破晓前的深蓝里,细雪纷扬,无声无息地落在廊檐上。
灯笼的光晕在雪幕中晕开一团模糊的暖黄,照亮脚下湿滑的路面。
两人穿过内院月洞门,踏上前院回廊。
走在前头的丫鬟似乎想说什么,频频侧首。
她犹豫片刻,还是带着小心翼翼的劝慰:“昭武王,方才前头传话的兄弟说,宁王殿下他可能受了点伤,您一会见了,千万别跟着着急上火,您自己伤势也未愈,医官说最忌心绪剧烈波动……”
后面的话,许靖央几乎没听进去。
受了点伤?
丫鬟如此小心提醒,看来绝不仅仅只是寻常的皮肉小伤。
萧贺夜他怎么了?
一股莫名的焦灼腾升,但许靖央向来情绪自控很好。
只是脚下步伐不自觉地加快,短短几个瞬息,竟将提灯引路的丫鬟都甩在了身后。
刚到正厅外,便已听见里面透过挡风毡帘传来的说话声。
先是魏王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
“……二哥,都是我不好!没能在寻到昭武王和九妹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快马加鞭告诉你,害你如此奔波寻找,还……”
郁铎连忙将话接过去:“此事皆因属下疏忽。”
“当时九公主与昭武王伤势严重,王爷心思全在救治上,一时未能分心,是属下未能及时提醒禀报,延误了消息传递,请宁王殿下降罪。”
短暂的沉默,许靖央的脚步也顿住。
随即,一道让她感到熟悉的冷冽嗓音响起。
“起来吧,你是三弟的人,本王姑且信你所言非虚,何况这点小伤,同你们及时救治了靖央比起来,本王已觉无足轻重。”
话音落下的瞬间,许靖央没有任何停顿,伸手唰地一下掀开厚重帘幕,迈步而入。
厅内炭火燃得正旺,暖意扑面,驱散了满身寒气。
正对厅门的主位上,萧贺夜正襟危坐。
一身玄色银纹袍,外罩墨裘大氅,风尘仆仆,通身气势沉冷威严。
剑眉凌厉,然而,本应该是一双沉静薄眸的地方,此刻却蒙着一层素白的眼纱。
萧贺夜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微微侧首,朝向她的方向,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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