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别院主屋内,灯火温黄。
雕花窗棂外风雪未歇,屋内却暖意融融。
好几盆炭火烧得正旺,银丝炭偶尔迸出火星子,驱散了冬夜的寒气。
屋内陈设精雅,紫檀木桌椅泛着暗沉光泽,多宝阁上玉器瓷器静立。
一道六折屏风隔开内外,绢面上绘着青绿山水,在灯火下流转着朦胧光晕。
许靖央躺在里间的紫檀木拔步床上。
锦被厚实柔软,却衬得她身形愈显单薄。
脸色苍白如素绢,唇上毫无血色,唯有长睫在眼睑投下淡淡阴影。
乌黑长发散落在枕上,几缕沾了汗湿,贴在颊边,更显得那张清冷面容失了生气。
她身上染血的衣袍已被换下,此刻只着素白中衣,领口微松,露出紧致锁骨。
衣料下隐隐可见包扎的绷带轮廓,层层缠绕,仍有些微血色渗出,在白棉布上洇开淡红痕迹。
两名女医官守在榻边。
年长些的约莫四十余岁,面容沉静,正凝神为许靖央诊脉。
她指尖轻按腕间,眉头微蹙,不时抬眼观察许靖央的面色。
年轻些的医女跪在床尾,动作轻柔地用温水浸湿的软巾细细擦拭许靖央的双足。
“失血过多,寒气入体,”年长医官收回手,叹口气,低声对身旁侍立的侍女吩咐,“参汤可备好了?”
“已在小厨房温着了。”
“再加一味三七,煎得浓些,”医官说着,转身从药箱中取出一套银针,“我先为贵人行针,护住心脉。”
灯火跃动。
银针在烛光下闪过细芒,医官手法沉稳,针尖依次刺入许靖央穴位。
部分救命的穴位在痛穴上,可是她却昏得那样沉,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年轻医女用软帕蘸了温水,轻轻擦拭许靖央手指。
只见那指尖上冻得皮肉紧绷发红,实在可怜。
屋内寂静。
只余炭火轻响,与窗外隐约的风雪声交织。
这时,屏风外传来细微脚步声,一个高大的身影折转进来。
众人连忙纷纷起身:“参见王爷。”
魏王的声音压得很低:“如何了?”
侍女轻声回禀:“医官正在行针,说贵人伤重,需好生将养。”
魏王没有再问。
透过屏风缝隙,能看见他伫立的身影在绢面上投下修长影子,久久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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