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确实不喜尘世纷扰,不愿亲出山门。
只是……
那最要紧的一环,那“秘方已在手中”的事实,被父亲轻轻一抹,便抹成了另一番模样。
这等说法,介乎真与假之间,既无破绽,又似藏锋。
姜义自然晓得,这种近乎诡辩的手段,说服不过眼前小儿。
可有些事,不便说,也不能说。
他总不能告诉小儿,自己已提前知晓,那乌巢禅师手中,藏着一卷无上传承的《心经》?
若锐儿真有那份悟性,有朝一日能从禅师门下悟出一二。
自会明白,家中今日这番“苦心”。
姜义不再纠缠此事,抬手掸了掸衣袖上的灰,语气一转,便淡淡问起正事:
“那张秘方,可曾送到西海?锋儿那边,可有回信?”
此言一出,姜亮神色立时收敛,语声也正了几分。
“回禀爹爹,秘方已由姜鸿那娃儿,亲手交至锋儿手中。”
他说得干脆利落,又补了一句:“锋儿也带了回信。”
“他言那方子上的材料,刁钻非常,许多名字连见都未曾见过。便是以西海龙宫的底蕴,要凑齐,怕也得费上一番功夫。”
言至此处,姜亮略略停顿,眉头轻皱,语气中添了几分踟蹰:
“锋儿还说,那方子品级极高,玄妙非常。以他如今的丹道修为,纵使材料齐备,也得以年计日,反复推演,方有一线成丹之机。”
“所以……”他抬眼望向父亲,声音放得更轻了些,“他托孩儿问问,可否请动鹤鸣山上的几位师长前辈出手相助?毕竟丹成一日,天下灾祸即解,也好早些让百姓脱离苦海。”
姜义听罢,眉都未曾动一下,只抬手微微一摆。
“不行。”
语气里没有商量,也没有余地。
“那位老神仙,当初托我之时,便已言明,此事,只能交予信得过的人。”
他说得不急不缓,神色平静,唯独那双眼深处,似有一层冷光在暗处游走。
“至于他是为防丹方外泄,还是不愿露了跟脚,都与我等无关。”
姜义微微顿了顿,话音低了几分,“总之,此事,不可让外人插手。”
一席话,说得明白至极。
姜亮沉吟片刻,便已心领神会,叹道:“孩儿明白,这就回信与锋儿。”
话落,他的魂影便淡了几分,似要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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